第一幕:晨雾笼塘
周晓宁推开裁缝铺的门时,檐角垂下的露珠正滴入墙根的陶瓮,惊醒了瓮底酣睡的几尾红鲤。立体菜园边的野塘浮着薄雾,沈芳蹲在塘边淘米,米糠顺着竹筛漏进水里,漾起一圈圈金黄的涟漪。陈立秋蹲在修车铺前修补破渔网,尼龙线缠在生锈的齿轮上,扯出“咯吱咯吱”的响动,惊得塘边白鹭倏地掠空而起。王奶奶挎着竹篮来捞螺蛳时,发现塘面漂着层诡异的油花。“昨儿还好好的……”老人枯指蘸了蘸水,指尖残留的滑腻感让她皱眉。周晓宁用粗布兜起一捧水,阳光透过布纹,竟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分明是有人偷倒化学药剂。
街尾新开的钓具店正促销“特效诱鱼剂”,玻璃瓶上的骷髅标志被撕去半边。陈立秋拆开鱼饵包装,腥臭味里混着刺鼻的工业香精,遇水膨胀成胶状物。深夜,夏琳举着手电蹲守,拍到钓具店伙计往塘边倾倒废水,桶身上印着“生物降解”的标签早被泥污糊住。
第二幕:草鱼腾飞
林建国翻出泛黄的《渔经》,书页间滑落片干枯的鱼腥草——合作社时期用来净化水质的土法子。周晓宁从后山采来辣蓼草,混着蓝染缸的沉淀渣撒入野塘,水面油花竟聚成团,被陈立秋用破渔网一兜捞起。
“得放批‘清道夫’!”王奶奶颤巍巍端来木盆,里头游着十几尾鲫鱼苗,“这鱼祖宗八代都吃塘泥。”九旬的李爷突然拄着拐棍出现,从怀里掏出个粗陶罐——1965年的塘泥样本里,竟藏着休眠的藻种。
第三幕:灯影蝶舞
中秋将近,老街坊们照例要扎鱼灯。西头新开的工艺品店却挂满塑料灯笼,LEd鱼眼闪着诡异的红光。周晓宁翻出师傅留下的竹篾模子,篾条上“丁亥年制”的墨迹已淡如烟痕。陈立秋用报废车灯改装灯笼架,铁丝弯成的鱼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