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担心,正因为再往东就是戈壁,登注必定急于追击,至于燕子献......半分武功不会,更奈何不了我,若他......我会杀了他,再往南与你们汇合!”
高思孝摇头:“不行,要去也是我去!”
秦姝抿过一笑,轻声说道:“思孝,你带来的这人,只有你指挥?他们能跟着出生入死人只是你,再说,我从来就不擅长指挥这类行动。”
两个割马草的兵卫拖着装满草料的箩筐走近。其中一人扒开草料检查,皱眉怨道:
“你怎么把走马草也混进去了?这玩意儿根茎都有剧毒,马吃了轻则瘫软,重则当场毙命!还有这么长的路要赶,若是折了几匹战马,我们如何交代?”
秦姝眸光一凛,立刻箭步上前,看向那人手中干草茎:“你说这草有毒?”
那兵卒慌忙跪地:“回禀殿下,正是!这草毒性剧烈,总有牛马误食而亡,故而称作‘走马草’。\"
高思孝跟着来到秦姝身侧:“阿姝......”
“若是人误食了会如何?”
“人食了更要命了,就算少量,也可能毙命啊!”
秦姝眸色微沉,旋即说道:“思孝如此事儿没有那么难办了,快,趁着天还未黑,让人再多挖些走马草......但表面上仍要装着继续割马草的样子。”
高思孝当即会意,转身便往营地疾步而去。
远处帐侧登注侧过燕子献调笑:“明明是燕使者的女人,却跟着别的男人这般亲近,看来你这个丈夫当得......”
燕子献虽然不再被高思孝束缚,但根本近不了秦姝半步,睡觉都是与高思孝同帐,就连沟通也是他在其中传言,听了登注的话,更加憋气。
很快,十几名士兵再次出动,在草原上四散开来。
众人看似低头割草,实则专挑走马草茂密处下手,连根拔起后,又故意混入寻常草料以掩人耳目。
等到收集了足够,通通带回了帐内,用石块捣碎取汁。
一人端着毒汁出帐后,四下望了望便细细拌入草料之中。
高思孝坐在案上,周边围满了亲信,说话的声音低沉细微。
“今晚上大伙儿都机警些,到半夜我们的马匹喂饱后,赵强、刘三先偷摸的将毒草丢给柔然人的马匹。
等他们的马出现中毒症状,快速解决他们的辎重看守,趁着柔然人熟睡之际,出动十人速速夺取水粮车驾南撤,如果能绑上几只羊,在好不过。但公主有令,只取所需,给他们留下一些......”
“其余四十人随我断后阻敌。”
“现下各自准备,要歇息的抓紧,需整顿的速办。切记行事要缜密,且如平常,免得出了破绽。”
“诺!”
有了走马草这种天然毒药,秦姝与高思孝也放弃了最初的调虎离山之计,索性计划明抢明逃。
燕子献正从帐外经过,忽听帐内传来低语。
刚想凑近细听,却见秦姝掀帘而出。
“娘子!”
秦姝冷眼瞧了他一眼:“你在偷听?听了些什么?”
燕子献满脸堆笑:“我......只是刚巧路过!”
秦姝也没了话,径直往自己毡帐走去。
高思孝跟了出来,一把拉住燕子献的手腕:“燕大人,天色不早了,回帐歇息吧!”
燕子献无奈,只得跟着高思孝回帐。
一入账就急问高思孝:“你们鬼鬼祟祟的,密谋着什么?”
“哦,公主想着,是该留你一命呢,还是该杀了你......永绝后患!”
燕子献冷哼一声,就横卧到榻上,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