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去…去地里看看。”他含糊地应着,有点不自在。
没走多远,又遇到几个扛着农具的村民。这几人看到他,也纷纷停下脚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敬畏、感激和一丝恐惧的复杂神情,七嘴八舌地招呼:
“大锤叔早!”
“大锤叔,您慢点走,路滑!”
“大锤叔,地里的活要帮忙您尽管吱声啊!”
“对对对!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孙大锤彻底懵了!他感觉自己像踩在棉花上,浑身不得劲:这是咋了?一夜之间,自己咋就成了村里的“大锤叔”、“大锤哥”了?还都这么毕恭毕敬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啥变化啊?
他满腹狐疑地继续往自家田地走,不可避免地要经过村中那片最“气派”的区域——杨天赐家的青砖瓦房大院。每次经过这里,孙大锤都习惯性地低着头,加快脚步,心里总有点发怵,生怕碰上那个瘟神。
今天也不例外。离那宅院还有几十步远,孙大锤就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脚步也放轻了,眼睛都不敢往那边瞟,只想快点走过去。他心里那股对杨天赐根深蒂固的恐惧还在。
就在这时,张老汉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快步走到孙大锤身边,脸上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和解气,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清晰:
“大锤哥!别怕!别低头!昂首挺胸地走!”他用力拍了拍孙大锤的背,示意他抬头,“那祸害…没了!”
“没了?”孙大锤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啥…啥没了?”
“杨天赐!那个天杀的恶霸!他死了!”张老汉凑近他耳朵,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大仇得报的畅快,“昨儿晚上,遭了报应!连带着他那几个为非作歹的狗腿子,全死了!就在他那院子里!死得透透的!”
“死……死了?!”孙大锤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猛地抬头,瞪圆了眼睛看向张老汉,又不敢置信地看向不远处杨天赐家那扇紧闭但透着不祥气息的院门。
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
脑子里一片空白!
杨天赐…那个横行乡里、欺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昨天还抢了他家肉蛋、扬言晚上要来祸害他女儿的恶霸…死了?!
巨大的信息冲击让他一时无法思考,只能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
张老汉看着他震惊的样子,理解地叹了口气,弯腰帮他捡起锄头,塞回他手里,语重心长地说:“大锤哥,你有个好女婿啊!是老天爷开眼,派他来帮咱们小杨村除了这一害!以后,再也不用怕了!挺直腰杆做人!”
孙大锤呆呆地接过锄头,脑子里乱哄哄的。张老汉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沌的思绪!女婿?陈烈?!他猛地想起昨晚陈烈深夜出门,还有今早回来时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让他有些心悸的寒意……
再结合乡亲们今天反常的恭敬态度……
一个让他头皮发麻、又隐隐带着巨大狂喜和释然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再也无法抑制地冒了出来!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烈哥儿干的?!
这个念头太过惊悚,太过匪夷所思,却又无比契合眼前的一切!孙大锤只觉得心脏“砰砰砰”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院门,第一次,眼中没有了恐惧,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撼、敬畏和后怕的复杂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田头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薅草的。整个上午,他脑子里都在反复回荡着那几个字:
“杨天赐死了……烈哥儿……除了害……”
回到家,看到同样一脸惊疑不定、显然也从别人口中得知了消息的春花,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震惊和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们默默地吃着早饭,谁也没有再提杨天赐的名字,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如同温暖的溪流,悄然包裹了这个曾经充满了恐惧和压抑的家。
在小杨村又盘桓了一日,陈烈便要带着秀娥和素娥返回清水镇了。孙家小小的院子里,堆满了陈烈留下的东西:两条完整的腊猪后腿、一大筐鸡蛋、几只活蹦乱跳的肥兔子,甚至还有两小袋白米!这还不算,院门外,两头雄壮的野牛拉着的大车上,更是堆满了用油布盖好的熏肉、风干野味和几大袋粮食!
“爹,娘,这些你们留着吃。”陈烈指着院里的东西,“牛车上的,是给乡亲们分一分。杨天赐那伙人没了,村里日子能好过点。”他顿了顿,又道:“以后,我会让兄弟们定期送些米粮肉食过来,你们安心过日子,不用再为吃喝发愁。”
孙大锤和春花看着满院子的东西,再看看那满满两大车的物资,眼眶都红了。孙大锤嘴唇哆嗦着,拉着秀娥和素娥的手,声音哽咽:“好…好孩子!你们…你们找了个顶顶好的女婿啊!这…这比两三个亲儿子都顶用!都孝顺啊!”
秀娥温柔地笑着,轻轻抚着小腹。素娥则骄傲地扬起小下巴:“那是!烈哥儿最厉害了!”两个女儿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光彩,能在父母面前得到夫君如此厚待,让她们倍感荣光。
离开时,村口早已围满了送行的乡亲。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感激、敬畏,甚至是一丝狂热。张老汉带头,众人七嘴八舌:
“陈英雄!慢走啊!”
“多谢陈英雄大恩大德!”
“以后常回来看看!”
“大锤叔,春花婶,你们放心!村里有我们照应!”
陈烈站在牛车上,对着众人抱拳:“诸位乡亲,不必客气。以后若有难处,托人捎个信到清水镇,力所能及之处,陈某定不推辞!”
“好……!”
“陈英雄仁义!”
“咱们小杨村有靠山了!”
人群爆发出激动的欢呼!陈烈这句话,无异于给小杨村罩上了一层无形的保护伞!以后十里八乡,谁还敢轻易欺负小杨村的人?
在众人感激和敬畏的目光中,牛车载着一家人,缓缓驶离了小杨村。
……
回到清水镇家中,安顿好秀娥。活泼的素娥便缠了上来,小脸红扑扑的,眼神里带着熟悉的渴望:“烈哥儿~姐姐有宝宝了,我也要嘛~”她像只粘人的小猫,在陈烈怀里蹭着。
陈烈看着她娇憨的模样,心中也涌起柔情。昨夜斩杀恶徒的戾气早已消散,此刻正是放松之时。他抱起素娥,走向卧房,又是一番缠绵悱恻的修行。在极致的欢愉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气血奔腾流转,丝丝缕缕的精纯能量融入四肢百骸,让他的力量更加凝实,筋骨似乎也在欢愉的震颤中变得更加强韧。这【合欢诀】的效果,实在玄妙。
酣战方休,陈烈正闭目调息,回味着修为的细微精进。房门外,却传来一个清越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媚意的声音:
“烈哥儿?这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结束吗?”
是李媚儿!
陈烈眉头一皱,被打扰了清静,心中不悦。他披衣下床,拉开房门。只见李媚儿俏生生地站在门外,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却难掩玲珑身段。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眼神却大胆地迎上陈烈带着一丝不耐的目光。
“怎么?”陈烈声音微冷,“听墙角?还是……想进来给我泄泄火?”他这话带着几分直白的挑衅。
李媚儿闻言,非但没有羞恼退缩,白皙的脸颊反而飞起两朵红云,眼神水润,非但没有闪避,反而微微挺起胸脯,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坦荡的柔媚:“若……若恩公需要……媚儿……也不是不行……”【李媚儿对宿主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58!】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几乎在李媚儿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在陈烈脑海中响起!
陈烈:“……”
他看着眼前这个姿容清丽、眼神却带着钩子般的女子,一时竟有些无语。这好感度涨得也太诡异了!就因为他说了句浑话?还是因为她自己那大胆的回应?
就在这时,另一条系统提示紧随其后:
【叮!发现特殊互动对象:李媚儿(合欢灵体)】
【提示:与该对象进行双修,可显着提升宿主副职业【医师】经验值,并有低概率直接提升【医师】等级!】
【当前【医师】等级:新手(23\/100)】
提升【医师】等级?!
陈烈心头猛地一跳!这个诱惑太大了!若能提升医术,或许……就能治好王生哥那条瘸腿了!那是他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为了掩护他留下的旧伤,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
然而,看着李媚儿那看似柔顺实则暗藏探究的眼神,陈烈瞬间冷静下来。此女来历不明,动机存疑。为了提升医术就贸然与她双修,风险难料。况且,他陈烈行事,还不至于如此急功近利,更不屑于用这种交易般的方式。
他压下心头那丝意动,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疏离:“少动这些歪心思。你的医术不是摆设。我有些兄弟身上有旧伤,你去药庐,按方子配些活血化瘀、强筋健骨的药出来,给他们送去。”他丢给李媚儿一张自己之前琢磨的、针对普通跌打损伤的药方。
李媚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接过药方,乖巧地应道:“是,媚儿这就去。”她转身离去,背影依旧窈窕。
打发走李媚儿,陈烈信步走向屋后那片新开垦的灵田。他心中还记挂着昨日随意撒下的种子,不知能成活几成。
然而,当他走到田埂边,目光投向那片新田时……
饶是陈烈心志坚毅,此刻也忍不住瞳孔骤缩,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昨日刚刚翻整、浇灌过的新田里,此刻竟是一片生机勃勃、郁郁葱葱!
那随意撒下的谷种,不仅全部破土而出,而且秧苗长得异常粗壮、挺拔!叶片宽厚,绿得发亮,在阳光下仿佛流淌着微弱的碧色光华!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秧苗之间虽然看似疏密不均,但每一株都长势惊人,完全没有争夺养分的颓态,反而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在滋养着它们!
这才一天多的时间!
寻常谷物,从播种到出苗至少也要三五日,长到这般半尺高的旺盛模样,没有一两个月根本不可能!
而眼前这片灵田……
看着这几乎一天一变的恐怖涨势,陈烈心中瞬间有了判断:照这速度,恐怕用不了一个月,就能迎来第一次收割!
别人种地,辛苦一年,一季一收。
他这灵田,一月一收!
饶是陈烈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灵田不凡,此刻也被这颠覆常理的生长速度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这系统灵田,效果竟恐怖如斯!
他站在田埂上,看着眼前这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蓬勃生命力的碧绿秧苗,心中翻涌起巨大的波澜。这不仅仅是丰收的希望,这更是他未来立足、甚至打造一个真正“宗门”的根基所在!
“一月一收……”陈烈喃喃自语,眼中都有些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