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了王府(萧承璟在京城也是有府邸的),孩子们玩累了,早早睡下。萧承璟和沈月薇坐在院中凉亭里,月色如水。
“承璟,”沈月薇轻轻握住丈夫的手,感觉他手心微凉,“还在担心安安?”
萧承璟叹了口气,将那个小泥人放在石桌上,月光下,泥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怎能不担心?那丫头……胆子太大了。塞北苦寒,又逢战事……陆大哥和小弟那边,还是没消息吗?”
沈月薇摇头,眼中也满是思念:“没有。不过没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安安机灵,又有医术傍身,定能逢凶化吉。”她拿起那个小泥人,轻轻摩挲着,“你看,孩子们都记得姐姐的样子,连泥人摊的老伯都能捏出几分神韵。我们的安安,无论在哪里,都是最特别的。”
萧承璟看着妻子温柔的侧脸,心中的焦躁被抚平了些许。他反手握住沈月薇的手:“嗯。等过些时日,若还没有确切消息,我亲自……去一趟北疆附近。”
“好。”沈月薇靠在他肩上,望着塞北方向的星空,“我们一起等我们的女儿回家。”
塞北军营的夜晚,空旷的校场上,月光洒下一片清辉。陆骁心中烦闷,独自一人提着长枪在月下练习。枪影翻飞,带着凌厉的破风声,仿佛要将胸中那股无处宣泄的憋闷和困惑都发泄出来。
一套枪法练完,他气息微喘,额头见汗。刚想收枪,眼角余光瞥见校场边缘,一个清瘦的身影正抱着一捆晒好的草药,似乎是准备送回药帐,是安平。
鬼使神差地,陆骁扬声喊道:“安大夫!”
安安脚步一顿,抱着草药转过身,月光照亮了他黝黑却轮廓分明的脸,眼神带着询问和一如既往的疏离:“世子有何吩咐?”
陆骁提着枪走过去,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几乎重叠在一起。他也不知自己叫住对方要做什么,看着安平平静无波的眼神,一时语塞。沉默了几秒,他忽然冒出一句:“安大夫……会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