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陆骁手臂上一道旧伤在训练后有些隐痛,不得不去找安平换药。
帐篷里只有他们两人。气氛有些凝滞。
安平低着头,动作利索地拆开旧绷带,清洗伤口,敷药。全程沉默。
陆骁看着安平低垂的、被刻意描粗的眉毛,还有那专注时微微抿起的唇线,心跳莫名有些失序。他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安大夫……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安安手上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依旧没抬头,声音平板:“世子何出此言?属下只是尽本分。”
“那为何……对我如此冷淡?比对其他伤兵还要……”陆骁追问。
“世子身份尊贵,属下不敢逾矩,更不敢怠慢。尽心医治,便是本分。”安安包扎好伤口,退后一步,收拾药箱,“伤口无碍,世子请回。”依旧是那拒人千里的姿态。
陆骁看着安平收拾药箱时,那骨节分明、修长却带着薄茧和药渍的手(这双手,也曾属于江南那个抚琴弄花的少女吗?荒谬!),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失落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闷闷地“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帐篷。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安平背对着他,正仔细地擦拭着银针,那单薄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和倔强。
陆骁烦躁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帐篷支柱上,低声咒骂:“该死的!我到底在想什么!”
京城,靖王府。
沈月薇和萧承璟带着孩子们住在京城的靖王府别院。沈瑞新婚,沈府那边依旧热闹,但新妇需要时间适应,长辈们也不好总去打扰。这几日,便由沈月薇的大嫂,爽朗干练的贺明珠张罗着,带大家游玩京城。
“来来来,今儿个带你们去西市逛逛!那里可热闹了,杂耍百戏,各色小吃,还有从西域来的新奇玩意儿!”贺明珠一身利落的骑装,风风火火地招呼着。
“好耶!去西市!”宁宁和晏哥儿欢呼雀跃,立刻丢下手中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