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张威令旗一挥,箭雨射向翻墙而入的黑衣人。
可敌人如潮水般涌来,一批倒下又一批补上。
雷豹那边火势凶猛,救火的士兵既要扑灭火焰,又要抵挡黑衣人的突袭。
不少人被毒刃划伤,瞬间脸色发黑倒地。
府衙内。
众人且战且退,被逼至大堂前。
张威后背抵着廊柱,刀刃上的血顺着刀身滴落。
他看着越缩越小的包围圈,心中暗叹:“难道,咱们今日要折在此处?”
千钧一发之际,府衙外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怒吼:“北境秦煜在此,尔等受死!”
只见秦煜骑着战马。
玄铁枪舞出漫天枪影,如猛虎下山般撞破府门。
陈横紧随其后。
虽身负重伤,却仍挥舞长枪,拼尽全力。
秦煜枪尖所指,黑衣人纷纷倒地,鲜血溅满枪杆。
“秦帅!”
“大家一起上,杀了这些家伙!”
张威、雷豹等人见援军赶到。
一时间,众人士气大振,齐声高呼。
挥舞兵器反守为攻。
秦煜所向披靡,一枪挑飞为首的蒙面人,冲着众人高声喊道:“随我杀出去!”
“是!”
众人在他的带领下,斗志昂扬。
顷刻间,便如一把利刃,硬生生在敌阵中撕开缺口。
不一会儿。
众人便已经杀出府衙。
这时候,整个应天府内已是火光冲天。
街道上满是厮杀声。
秦煜勒住马缰,看着混乱的城池,咬牙下令道:“先撤往郊外,再做计较!”
夜色中,一行人且战且退。
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冲出城门,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
不多时。
众人已退至应天府外三十里的破庙。
秦煜翻身下马,看了一眼身后,确认没有追兵,这才稍稍放松了几分。
陈横靠在残破的神龛旁。
他自己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执意撕开衣襟,为身旁重伤的士兵包扎。
“秦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伯英那肥官不是被看押了吗?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黑衣人,难道是幕后黑手等不及了?”
“但他们为何这么明目张胆,也太夸张了吧!”
张威带着满心的困惑,开口就问。
其他人同样一脸懵逼。
见张威这么问,也都纷纷将目光投向秦煜,等待他给出解答。
雷豹蹲在火堆旁不言。
铜铃大的眼睛,却是死死盯着陈横。
此人虽与秦煜一同回来,却穿着叛军样式的铠甲,其身份难免引人疑虑。
“郑伯英?咱们都被他骗了!这肥官看似蠢钝,实则奸诈。与漕运总督王仲山勾结,往赈灾粮里掺沙土,每船抽成三千两!”
“陈统领三年前查贪腐被打成叛军,那些自称‘叛军’的灾民,全是被郑伯英逼得啃观音土的良善。”
秦煜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账本,甩在积满灰尘的供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