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丝毫未减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那模样,依旧像多年前初见时那般,让她着迷。
她渴望易中海能忘却记忆中那个萦绕心头的人,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始终未能如愿。
平日里,易中海待她确实不错,即便两人膝下无子,他也从未计较,甚至连领养孩子的念头都没有,就这样,两人不温不火地搭伙过着日子。
其实,最初易中海并不想接纳她,是她不顾一切、死皮赖脸地缠上了他。可即便如此相伴走过二十载,她依旧无法让易中海将心中那人彻底抹去。
而她自己呢,也早已深陷这段感情,对易中海难以忘怀。两人就这般,在彼此的心事中相互揣摩着。
她暗自思忖,易传宗的到来,是否能打破这看似平静却暗藏波澜的局面呢?
她始终坚信,自己一定能战胜那个已消逝的人,毕竟活人总该比死人更有机会赢得易中海的心。
老易媳妇,又往他身边挪了挪,握住他青筋暴起的手:“你瞧瞧,这孩子多命苦啊。爹娘早早就没了,连收养他的爷爷也走了...”
说到这,她自己眼眶也红了,声音不自觉地发颤,“往后咱们就把他当亲儿子,天冷了给他添棉衣,过年给他包最大的红包,家里的好吃的都留着给他补身子。”
她顿了顿,抬头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的缝隙洒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呢。咱们老两口啊,往后就守着传宗,把这些年亏欠他的,都一点点补回来。”
易中海突然佝偻着蜷成虾米,宽厚的脊背在灰布衫下剧烈起伏。
他死死揪住褪色的被角,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像台生锈的风箱发出垂死的哀鸣:“我的传宗...”
沙哑的呢喃裹着二十年的悔恨,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结痂的伤口里硬生生剜出来,“我的传宗你受苦了,受苦了,要是你妈知道了,得心疼死了...”
老易媳妇慌忙扶住他颤抖的肩膀,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砸在她蓝布围裙的补丁上:“你以后得好好对待她,知道吗?”
“他们要是知道孩子吃了这么多苦...”易中海的声音突然拔高,惊飞了窗棂上的麻雀。
他的瞳孔里翻涌着滔天的自责,仿佛看见她,在黄泉路上哭得肝肠寸断,“当年我怎么没有去扒坟,看一看呢?……”
用手死死揪住胸口的衣襟,像是要把二十年的亏欠都从心脏里扯出来。
回想起,仿佛回到了过去老家,院子里面桃花树下的影子在墙上摇晃,恍若她当年抱着孩子的身影。
易中海突然拿起平安无事牌,贴在脸上哽咽:“别怕,小叔在...”
喉间溢出的泣音被夜风吹散,混着老槐树沙沙的呜咽,“以后再没人能欺负你...”
他把玉牌又死死按在胸口,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平安无事牌...平安无事牌...”
呢喃声越来越急,带着哭腔的质问撞在斑驳的墙面上,“你怎么不保平安呀?都走了,就剩我爷俩,还把我俩生生分别二十多年啊?”
“瑜儿,我的瑜儿,她那么喜欢你,你怎么不保佑她呢?不保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