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
我要离开了,我的爱人在等我,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了。你以后小心一些,尽量别受伤。
艾维斯没有回答,从相遇开始,他就一副沉默的样子。
艾维斯低头啃噬刚愈合的爪尖,任新长的嫩肉再次迸裂。爱格伯特只能摇摇头又一道金光治愈裂口。
天没亮透,金乌就起飞了,艾维斯仰着脖子看那团金光往东飞,金乌扑棱翅膀甩下的火星子溅在树梢上。
艾维斯撒开瘸腿就追,腐叶堆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枯枝划拉得肚皮渗血珠也顾不上舔。
金乌在云层底下变成个小金点时,艾维斯正卡在荆棘丛里,他硬生生扯掉撮背毛挤过去。
晌午头最亮那会儿(其实也就是天黑得没那么厉害),艾维斯蹿上截断树桩。
金乌早变成芝麻大的亮斑了,他还梗着脖子盯住那片云。
跑吧,他舔着被划伤的肉垫想,总比烂在这强。
说是这么说,艾维斯还是不自觉的向着最后看见金乌的方向而去。
可是越往前越是艾维斯不熟悉的环境,他受伤的时候越来越多,在又一次惊险逃生后,艾维斯好像又听见死亡的声音。
他开始换方向,那是他的兄弟姐妹们的方向。
在天上连续飞了几天还是找不到森林尽头的爱格伯特心里越来越烦躁,就好像生命中有什么重要的人要离开。
爱格伯特悬停在半空,即使他在发光,可在光之外,还是一片浓郁的黑暗。
爱格伯特终于去想一个问题。
他真的又一次穿越了吗?
如果没有的话,那他现在为什么在这里。
爱格伯特脑海中想起课本上的一句话:某些天赋异禀的雄虫能构建一个精神世界,那是他生命经历的映射,里面会有一个代表雄虫本我的生命。
如果这里是艾维斯的精神世界,那么代表艾维斯的生命是谁呢?
爱格伯特的脑海里出现一双浅蓝色的狼眸。
爱格伯特拼命折返寻找黑狼的踪迹。
“嗷呜!!!”
再见,世界。
返回歪脖子树却怎么也找不到艾维斯的爱格伯特就听见这一声狼嚎。
爱格伯特拍打着翅膀飞到一处悬崖,看到一处一半凹回山体一半伸出来的平台,艾维斯就趴在那里,身后凹回去的洞里,爱格伯特看的清楚,都是狼的骨头。
“啾!”
艾维斯,别死!
当爱格伯特落到艾维斯的狼吻边时,只听见艾维斯那极轻的一声。
“呜…”
好冷…
爱格伯特不敢置信的用鸟喙挨一挨艾维斯的脸,可是那双蓝眼睛再也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