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渐渐安静下来，王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林科说话算数，咱们信他！」

财务室的门被撬开时，陈律师抱着公文包挤了进来，眼镜片在日光灯下反射着光：「张总，根据《劳动合同法》第八十五条，拖欠工资要加付50%的赔偿金。」他翻开一沓材料，「另外，我查了贵公司子公司的流水，和恒信投资有十七笔关联交易——」

「你闭嘴！」张总吼得脖子上的金链子直晃，突然手机响了。

他接通后脸色骤变，对着电话喊道：「什么？账户被冻结了？」

林昭拿出手机，周明远的邮件刚好弹了出来，附件是加粗的「资产转移认定报告」。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张总：「金融监管局刚下的冻结令，张总，您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张总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桌上的茶杯。

褐色的茶渍在财务报表上晕开，像一朵畸形的花。

傍晚六点，林昭在办公室啃着冷掉的包子时，手机突然震动了。

号码显示「未知」，他按下接听键，对方压低声音说：「林昭，你最好住手。青阳区的水，不是你能搅的。」

「我搅的是浑水。」林昭咬了一口包子，「张总欠的是血汗钱，您替他着急，是怕查到谁？」

电话里传来重物摔碎的声音，接着是忙音。

他擦了擦手，打开系统界面，输入「云州恒信投资」。

屏幕闪烁了三秒，跳出一行字：「关联项目：开发区新能源产业园——审批单位：市发改委。」

窗外的晚霞把云层染成了血红色。

林昭望着楼下，王工正带着几个工人往车上搬查封的财务资料，路过花坛时，他弯腰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梧桐叶，仔细地夹进笔记本里。

系统突然提示：「主线任务‘劳动者权益保卫战’进度：92%。」

他关掉电脑，看到沈清欢发来的消息：「明早发改委要开新能源产业园论证会，李明杰是主审。」

晚风掀起桌上的文件，一张工资清单飘到了地上。

林昭弯腰捡起，最上面那行是王工的名字，应发金额元，拖欠月数37个月。

他把清单抚平，放进抽屉最底层。

那里放着父亲的工作笔记，和一张泛黄的调解成功合影——二十年前，老林也是这样，把被拖欠的工资单，一张张压在最贴心的地方。

三天后清晨，王工的电话打进来时，林昭正在晨跑。

「林科！」王工的声音带着哭腔，「工资到账了！我媳妇查了，真的到账了！」

林昭望着远处初升的太阳，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任务：「支线任务‘开发区迷雾’开启——请调查新能源产业园审批黑幕。」

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机贴近耳边：「王师傅，明天带大家去领赔偿金，记得穿干净的衬衫。」

风里飘来桂花香，甜得让人眼眶发热。

林昭加快脚步，运动鞋踩过满地碎金般的阳光，就像踩着无数个被照亮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