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娜迅速将剪报塞回皮质手账,转身时故意用高跟鞋碾碎地上的香槟玻璃渣,清脆声响混着杨翼上楼的脚步声,像是某种危险的前奏。
“你们怎么在这儿?”杨翼撞开虚掩的房门,一身黑色鱼尾晚礼裙勾勒出曼妙曲线,手工缝制的水晶珠片在晨光下折射出冷冽光芒。她颈间缠绕着丝绒黑缎带,搭配同色系长手套,腕间的祖母绿手镯随着动作轻响。目光扫过徐依娜手中的吊带裙,红唇抿成锋利的直线,“谁允许你们翻我们的东西?”
徐谍本能地往后退半步,后腰却撞上梳妆台。檀木柜里的福尔马林标本瓶随着震动发出细微晃荡,泡在透明液体里的蝴蝶翅膀轻轻翕动。徐依娜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将人拽到身前当盾牌,指尖在她掌心用力掐出月牙形血痕。
楼梯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徐焱身着深灰色戗驳领西装出现门口,银灰色领带夹别在靛蓝色条纹领带上,袖扣是两枚展翅欲飞的青铜蝴蝶。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落在徐依娜手里的手账时瞳孔微缩,却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两位姐姐有兴致参观我的卧室?不如下去坐坐,我让人泡壶茶?”
“茶就不必了。”徐依娜猛地甩开徐谍,金属钢笔精准钉入床头软包,在玫瑰花瓣中划出猩红裂痕,“叫我们来参加宴会,转头带着女人跑掉——徐焱,你当我们是什么?召之即来的狗?”
徐焱垂眸整理西装袖口,骨节分明的手指停在袖扣处摩挲:“姐姐误会了,不过是临时有事。”他抬头时目光扫过徐谍苍白的脸,嘴角笑意更深,银框眼镜下的眼神却冰冷如霜,“还是说,你们真正在意的,是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