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楼声音冷冽几分,周身随之爆发出冷酷威严的气息。
“大……大人,旅帅他外出办事了。”
一位站在头排的士兵开口回道。
办事?
沈白楼朝那人冷问:“自从折冲府归入兵阁,尔等便是战兵,既无农忙,为何擅出兵堡?”
“这这这……”
士兵们都慌了神。
“大人,我知道旅帅去哪了。”
那名后排的高个士兵开口说道。
沈白楼将目光看向他,问道:“你叫什么?”
高个士兵没想到沈白楼这么一位大官,会开口询问自己的名字。
事实上他在屯堡当了四五年的府兵,由于长得高,从没有人记住过他的名字,都是直呼他的外号‘高楞子’。
“小人……高义。”
他小声回道。
身旁的几位兵卒都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其闭嘴。
“倒是个好名字。”
沈白楼微微颔首,问道:“此屯堡的旅帅,带人去了何处?”
“去县城了。”
高义没有理会身旁战友的恐吓目光,道明原由道:“齐老爷要修缮齐家祠堂,旅帅大人带了一批兄弟去帮忙。”
此言一出,便是沈白楼身后的众人都惊掉了下巴。
堂堂的军堡旅帅,跑去给地主修祠堂,还带去了六十多个兵丁,这是军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富户的看门狗!
“呵呵,好!”
沈白楼冷笑一声,挥手道:“先入堡。”
一行人进了屯堡,内中建有不少木屋,随着老弱兵卒被裁汰,闲置的木屋还有很多,不过农具家具已经被搬空,只留下一屋的狼藉。
在操场的正前方,还修建了一栋两层高的阁楼,尽管看起来土里土气,但较之普通士兵的屋舍,大气太多了。
这栋主楼原是上任校尉留下的,现在是旅帅在居住。
沈白楼来到主楼外,见到门扉上了锁,当即一刀劈掉锁链,踹门而入。
“旅帅还未回来……”
一名兵卒刚想阻止,门外的一众武备便唰唰拔出长刀,吓得他脖子一缩,立刻合上嘴巴。
沈白楼带着几位总旗进屋,屋中陈设算不上奢华,但也应有尽有。
一楼设有客厅,摆放着十几张梨木椅,也有几个空置的房间。
踏入二楼,沈白楼与陈铁山陆九等人不免瞪大双眼,一脸匪夷所思。
“他倒是真会享受。”
柳鹤年感叹一句。
二楼拐角的一间屋子,打开后,里面桌案上放着一堆价值数百银两的金银首饰,高床软枕中竟然还绑着两个光溜溜的农家女子。
“要不怎么说‘匪来如梳,兵过如篦’。”
陆九发声嘲讽道。
那旅帅看来不只是喜欢给人当狗使唤,有时候还做些杀人抄家的买卖,也难怪这里的百姓对士兵有着天然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