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商贾见双方各执一词,绝大多数人心里都是站在钟夫人那边,但碍于阎家在场的玄甲重骑,谁也不敢开口声援。
无凭无据,给钟家栽赃一个泼天的罪名,实在令人无法信服。
但同样有少数人被沈白楼的话带入误区。
红蛮身处北原,那可是比雄州、炎州还要贫瘠的地方,为什么一夜之间就能拉起一支足以覆灭两州的强兵?
这其中必然有人在南水北调,大发国难财!
钟家作为鹤府首富,其财富人脉遍布十数州,若论资敌,也只有这等巨商才有资格与红蛮合作。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阎开碑伸手卸了钟夫人的下颌,令其发不出声音。
“我们月前就收到密报,一直在搜集你们钟家的罪证,此次搜查钟府,不仅遇到钟家的家奴拼死顽抗,更从火盆中抢下十数封未来得及焚烧的红蛮密信,落款皆是你们钟家嫡系亲笔!”
“抓贼拿赃,铁证如山,你的几个儿子已经当场招供画押!”
阎开碑取出几张签字画押的罪证,以及十几封烧了一半的信件,分发给众人传看。
钟夫人发不出声音,心急如焚也于事无补。
“果真是钟家大公子的亲笔签名!”
“难道钟家当真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
此时,大多数商家已经信了三成。
这点手段自然瞒不过几十位豪商,可在座众人都明白钟家大势已去,沈白楼给钟家泼的脏水让人即便想帮钟家鸣不平,也无从下手,毕竟众怒难犯,涉及红蛮那就不是对错问题,而是立场问题。
沈白楼也不用这些商贾完全相信,将信将疑已经足够了。
“红蛮如今肆虐北地,兵锋直指鹤州,大公子数月前为了抗击红蛮,更是舍身北上,战死炎州!阎家行事何时对不起天下人?!”
“此等祸国殃民的奸贼,不仅阎家绝不姑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
沈白楼用一番义愤填膺的发言,给此次商税事件画上句号。
随着钟家人被带离酒楼,由玄甲重骑押往地牢,其余商户都是议论纷纷。
又见沈白楼一脸和气,将商贾们送出酒楼,此时的酒楼中,只剩下一众阎家的家臣。
“沈公子……陈某服了!”
陈金刀一脸惭愧,捧着刀朝沈白楼躬身道:“你要是不解气,就砍我几刀泄愤,我要是叫一声,便不是好汉!”
“陈帮主何出此言?”
沈白楼见陈金刀不顾颜面,主动道歉,顿感诧异。
扶起陈金刀道:“你我同为阎家臣子,应当同心协力,相互扶持,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几人上了返程的马车。
拉近关系后,陈金刀的话也密了起来。
几人闲谈几句,在沈白楼的询问下,聊起了鬼界事宜。
陈金刀与洪秀虎都入过几次鬼界,属于有点经验的过来人。
“咱们鹤府的鬼界听说有十七八个,不过我只去过其中两个鬼界。”
陈金刀提起去往鬼界的往事,都觉毛骨悚然。
“那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要不是为了宝药,谁也不会想去那种地方。”
“不错,我去了四次,也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