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阎家玄铁重骑再度入城,武盟、武庙各方势力都被惊动。
风声鹤唳的同时,玄铁重骑笔直冲入内城,围住了首富钟家府邸。
“开碑,你让我带铁骑入城,家主要是怪罪起来,你可得帮我顶着!”
大房三子阎开山骑着高头妖马,身披玄铁重甲,行到阎开碑身前,笑呵呵道。
“那是自然,动手吧。”
阎开碑在得知沈白楼要对挑事的钟家下手时,第一时间去了主府,征求到了阎开岚的同意,但这件事不能明说。
阎开岚听了沈白楼的方法,并不意外,只是称赞几句,让阎开碑依照沈白楼的方法去办。
沈白楼代表阎家,用出的是一计阳谋。
你钟家不是想聚拢商贾,绑架阎家吗?
那我就顺了你的意,把所有赋税全部免除。
但是天家威严不可冒犯!
失去了商税这层铁索连舟,商贾就成一盘散沙。
这时再找个罪名把钟家屠了,不仅能抄出数倍于商税的巨款,还能保住鹤府绝大多数商家的正常运作。
届时,数千商家们免了商税,只会觉得阎家宽仁。
自作聪明的巨富会被阎家的手段震慑,以后再想抗法,就得想想钟家的结局。
只要栽赃给钟家的罪名能引起民愤,就能断了分散在其余州府的钟家势力想要借此攻讦阎家的后路。
这一番操作下来,商家歌功颂德,百姓拍手称快,阎家名利双收。
唯一受伤的,只有钟家!
至于钟家灭亡后,也许会引起部分商路断绝,也无需担忧,还远达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正所谓一鲸落万物生,钟家灭亡后造成的商业真空,有的是人排队去填补,包括沈白楼本人,也想从中谋利。
“给我撞开大门,杀进去!”
阎开山许久没有动过筋骨,如今有了杀人的活计,一脸兴奋。
红漆大门在玄甲铁骑的撞击下,犹如纸糊,顷刻踏作齑粉!
听着钟府里传出的惨叫声,阎开碑紧绷着脸,朝武盟所在的方向看了几眼。
之所以要调动玄甲重骑,就是为了震慑武盟。
钟家若无人撑腰,又岂敢冒犯阎家。
在玄铁重骑到来之前,阎开碑感觉到附近有数道魂光游荡,此时已经尽数退走。
“快拿这些供词进去,让钟家的人认罪画押!”
阎开碑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朝一旁的阎雄吩咐道。
只怕再进去晚点,钟家人都被玄甲重骑踩成肉泥了,到时去哪找只完整的手来画押?
与此同时,酒楼中,也步入了尾声。
随着沈白楼将一本本账本掷入火炉,被念到名字的商贾,闻言都是如释重负。
阎家如今已成一方诸侯,说出去的话自然会作数,这点毋容置疑。
被点到名的豪商一脸震惊,原以为沈白楼是想分化掉基数最大的普通商贾,要拿他们来开刀,如今看来,阎家像是真正要大赦天下。
“姓沈的,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陈金刀几次想要阻止,都被一旁的洪秀虎给镇住。
当沈白楼连豪商的账本都焚烧时,洪秀虎也动摇了。
失去洪秀虎的掣肘,陈金刀用力抓住沈白楼的手腕,阻止住对方的动作。
若是酿成大祸,在场的人都要被追责,沈白楼固然要承担九成罪责,陈金刀刚入阎家不久,一心想展开抱负,他可不愿成为沈白楼的陪葬品。
“放肆!”
陈铁山、陆九、柳鹤年、史高松四人当即拔刀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