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轻抚过少年的脸颊,柔嫩的花瓣落在他的眉梢,灿星终于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好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悠长的觉,但是少年睁开眼睛时脸上却并没有应有的神清气爽,他皱着眉头按住疼痛的太阳穴,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身上的不对劲,无需探手入怀确认,他便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潮汐之珠被偷走了!
黑沉阴郁的眼瞳望向桌上那瓶明显被移动过位置的白色饮品,灿星毫无笑意地勾起了嘴角。
地上脚印杂乱,粗略一看大概昨晚是有四五人来过的样子,凶手是谁都不用多加思考便已一目了然了。
先是打着感谢的名义把下有迷药的饮料送过来,然后趁自己晕倒之后偷走宝物。
这群人是否是呆在没有忍者的国家呆久了,竟然在作案后连基本的清理踪迹都不做,是在小瞧一名忍者的追查能力吗?
这样想着,灿星表情更加难看,他为自己中了这种低劣的圈套而感到羞愧和愤怒。
昨天跟着川上而来的所有人的面容在他脑海中过了一圈,最终定格在那个主动提出要赠送特产小吃的中年男人上。毫无疑问,他是嫌疑最大的人,正好其所在的村子离这里也不远。
那么,就从他开始问起吧。
蒙蒙的雨丝从天而降,骤然而起的阴云遮住了刚才的晨光,金次郎放下了撑着窗的竹竿,转身的同时低声感慨:“真是个糟糕的天气呢…”
他话语的尾音猛地结束在一口倒抽的冷气中,黑发黑衣的少年站在他的身后,短刀顶在他的后腰,冰冷的声音夹杂着窗外的雨气,如同冰渣一般淋在他的心口:“确实糟糕…我的东西在哪里?”
毫无前情便直入主题,金次郎瞬间后背就沁出了冷汗,然而他稍稍一动,后腰的武器就用力地往前顶住,少年的黑瞳牢牢地盯着眼前瑟缩的男人,好心地提醒:“回答我的问题,再动刀会出鞘。”
金属刀柄带来的剧痛让金次郎颤抖着腿不敢再轻举妄动,他没想到事情竟然败露得如此之快,这才仅仅过去了一个晚上,对方就直接找到了自己的家里。他有些后悔昨晚不应该做那只出头鸟,也确实没料到之前那样一个乖巧柔顺的少年这次竟然一见面就直接动上了武器。
更可怕的是,男人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将自己锁定住,他确信自己如果回答错误的话,等待着他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未知的恐惧迫使他大声叫着为自己辩解:“不是我,不是我,是石国那个家伙,是他拿走了!!!”
灿星慢慢地问:“石国是哪个人?”
金次郎忙道:“就是那个方脸的老头!就是他昨天说要请你吃饭的,这所有的计划都是他跟我们说的!”
“说一下你们的计划。”
胁迫着金次郎的武器短暂离开了,可是还没等男人松口气,那把沉重的刀便直接架在了他的脖颈。少年手上微微用力,压着对方一屁股踉跄地坐在凳子上,男人战战兢兢地端坐好,欲哭无泪地赶紧长话短说:“其实就是上个月的事情,石国找到我们,说只要拿到你手上的那个宝物,以后我们就可以做到不用依靠天气也不用依靠忍者了。”
灿星默了默,垂眸发出一声轻嗤:“可笑。”
所谓的靠自己就是建立在盗窃他人物品的基础上吗?
金次郎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试探着开口:“我可以带你去找石国,你可以放过我吗?”
灿星与他对视片刻,忽然笑起来:“我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