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咬痕与口红(2 / 2)

「痛吗?」她贴近男人煞白的脸,指甲掐进他虎口的旧伤疤。对方惨叫着点头,她却失望地松开手。这具身体就像套着绝缘外壳,连施暴都变成乏味的实验。货架上的芒果干包装刺痛眼睛,母亲临终前喂她吃最后一口芒果的画面闪过,胃部突然痉挛——这是重生后第一次感知到疼痛。

巷口传来微弱的呜咽。脏水坑里蜷缩着断尾的玳瑁猫,当它冰凉的舌头舔过她手背烫伤时,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剧痛让她跪倒在雨后的石板路上,脖颈后的咬痕胎记迸发蓝光。便利店电视突然插播新闻,顾氏科技cEo顾景淮侧颈的月牙形伤疤在镜头下一闪而过,与她的胎记形成完美对称。

手机在此时震动。教育局发来的复查通知附件里,藏着陆子轩此刻正在编写的病毒代码。苏晚晴用口红在屏幕上划出解码路径,发现代码中竟嵌套着顾氏科技的加密协议——这在前世2020年才公开的技术,此刻如同幽灵数据般闪烁。玳瑁猫突然炸毛尖叫,她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两个:一个举着怀表,一个握着手术刀。

「苏同学需要法律援助吗?」

穿西装的陆子轩从巷口走来,胸袋的白玫瑰沾着水珠。他皮鞋碾过猫尾时,苏晚晴的痛觉神经突然复苏——仿佛千万根钢针扎入脊椎。她抓起路边的板砖拍向玫瑰,汁液溅在对方定制西装上,绽开血似的红斑。当陆子轩的钻石袖扣擦过她脸颊时,怀表突然射出激光,在他手腕烙下「NY329」的焦痕。

暴雨倾盆而下。苏晚晴在雨中狂奔,每个水洼都映出不同的时空碎片:穿白大褂的男人在实验室擦拭手术刀、顾景淮的机械腕表滴落蓝色血液、林薇薇的钻石手表正在吸收雨水的反光。她躲进电话亭喘息,玻璃突然浮现血色字迹:【记忆支付超额】。

心脏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中,前世最重要的记忆开始消融——那是顾景淮在爆炸现场用身体护住她的温度。而此刻真实世界的实验室里,昏迷的顾景淮正喃喃重复着:「NY329……错误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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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浴室镜子泛起水银涟漪,苏晚晴的指痕在镜面灼烧出焦黑纹路。血色名单下方的契约条款正在增殖:【记忆碎片支付率已达47%】。当她用口红划破指尖按下指印时,镜中突然伸出半透明的数据丝线,缠住她手腕的静脉血管,将荧光蓝的液体注入体内。

怀表弹开的瞬间,微型摄像头开始自动录制。第一段被抽离的记忆化作全息投影——前世实验室爆炸时,顾景淮用机械义肢挡住坠落的钢梁,滚烫的电子血液滴在她锁骨形成月牙烫伤。此刻真实世界的顾氏实验室里,昏迷的顾景淮突然睁开眼,义肢神经接口爆出相同频率的蓝光。

「警告!契约干扰项激活!」

镜面浮现血色旋涡,穿白大褂的男人轮廓逐渐清晰。他手中的手术刀刺破镜面,刀尖滴落的液体在瓷砖上腐蚀出「NY329」的编码。苏晚晴抓起吹风机砸向镜中人影,却在爆裂的电火花中看见惊悚真相——那些镜片里的无数个自己,竟是不同轮回周期的实验体。

窗外暴雨被飓风卷成螺旋状,雨滴在玻璃上拼出顾景淮的侧脸剪影。脖颈后的咬痕胎记突然撕裂,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数据流。怀表播放的录音突然清晰:「第七次轮回实验开始,载体NY329与实验体GA852时空纠缠确认。」手机自动接入顾氏集团内网,监控画面显示顾景淮正用机械腕表切开自己侧颈——那里嵌着微型芯片,刻着「GA852」。

镜中倒计时停滞在【728天00:00:00】。

苏晚晴在剧烈头痛中看见双重幻象:2013年的自己跪在破碎镜前,2023年的顾景淮在手术台拆解芯片。当两道时空裂缝交叠的刹那,整座城市的电子设备同时响起机械音:【双生子系统已激活】。

浴室突然陷入绝对黑暗。

最后的光源来自她流淌数据的伤口,在地面投射出星际坐标图——那是母亲U盘里隐藏的银河系导航图。手机接收到来自五年后的邮件,标题是《致第七轮回的苏晚晴》,正文只有不断增殖的血色蔷薇表情。

晨光刺破乌云时,苏晚晴站在教育局档案室顶楼。

她迎着狂风撕碎伪造的志愿表,纸屑在空中拼成顾氏科技大厦的轮廓。林薇薇在对面天台举起望远镜的瞬间,苏晚晴解开衣领露出咬痕胎记——顾景淮实验室的警报器随之响起最高级别蜂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