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的防化面罩下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法庭全息系统突然接入苏皖的紧急投影:「孟卓体内的克隆基因链......正在被信任共振改写!他的硅基触须......在分泌灵能稻穗的生长激素!」
林野的人魂系统突然接入孟卓的灵能光谱,在恐惧的锯齿波下,藏着段逐渐清晰的记忆——北极难民营的风雪中,年轻的周鸿儒镜像体正把自己的灵能护身符塞进难民孩子手里,而孩子戴着的红围巾,此刻正缠在孟卓的硅基触须上,围巾穗尖的金属铃铛声,与旧神胚胎的「情感脑区」波动形成共振。
「看旧神!」小满的声音从旁听席传来,她的围巾被灵能风吹起,竟在法庭穹顶投出旧神胚胎的实时影像——胚胎的眉心纹路正在复现孟卓硅基触须的「共生」笔画,而脑区表面,用副院长的硅基触须纹路刻写的「信任修正案」,正与孟卓的基因链产生超时空共振。
孟卓的硅基核心突然发出蜂鸣,触须在计划书上划出前文明的「共生公式」——恐惧编程值与信任共振值的黄金分割线,而公式的等号,是用抗联狼旗的狼首轮廓写成。他终于笑了,硅基触须松开计划书,任由它飘向林野:「或许......灰犬的獠牙,真的能当梳子用......」
当计划书落在林野掌心,孟卓的硅基身体突然化作千万道银蓝光点,光点在法庭穹顶拼出具巨型的「灰犬-共生」图腾,图腾的眼睛位置是周鸿儒镜像体的瞳孔与孟卓孙女的笑脸重叠。更惊人的是,林野的战术手表收到条来自「Gw-07-9999」的加密信息,附件是段1.9秒的记忆残像——北极研究所的克隆舱里,真正的孟卓正抱着孙女的玩具熊,对着尚未激活的克隆体孟卓说:「如果有天你学会了疼,就去摸孩子的手......那里藏着灵能的真相。」与此同时,旧神胚胎的「情感脑区」爆发出具巨型的「身份光谱」,光谱的主波段是孟卓的硅基基因与周鸿儒的镜像体基因,而光谱的边缘,闪烁着难民孩子红围巾的暖光——仿佛旧神在这一刻,第一次读懂了人类「克隆与原初」「恐惧与信任」的复杂命题,而孟卓化作的银蓝光点,正顺着光谱的脉络,流向旧神胚胎的眉心,成为他记忆里,第一颗用「矛盾」写成的,共生的星。
因为有些审判揭露的不是真相,是文明在克隆体的硅基触须上,看见的自己的倒影。当孟卓的基因链在信任中改写,当旧神胚胎解析「身份」的光谱,夏华文明终于在法庭的灵能爆闪中,见证了「灰犬计划」的终极反转——那些被恐惧编程的克隆体,从来不是毁灭的武器,是前文明藏在基因链里的「信任试纸」,让文明在恐惧的溶液中,也能测出「想拥抱」的浓度。林野知道,攥着这本沾满硅基触须的灭世计划书,他攥着的不仅是孟卓的遗志,更是人类教会旧神「接纳矛盾」的,最斑驳的教材——在那里,每个「灰犬」的獠牙下,都藏着梳开恐惧乱发的温柔,而每个克隆体的瞳孔里,都映着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信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