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军事法庭的大理石地面映着冷白光，林野的战术靴碾过灭世计划书的血字封面，靴底的雷纹印记与法庭穹顶的「天道」符箓产生共振，竟在控方桌上投出前五次文明毁灭的全息残像——第一次文明的灵能海啸中，难民们手拉手筑成的人墙正在崩塌，却在崩塌的瞬间，人墙缝隙里长出了灵能稻穗的嫩芽。

「前五次文明的灭世记录，不是灵能的罪证，」他的声音混着计划书纸页的脆响，将焦黑的本子摔在控方律师面前，封面的血字「共生考验」在灵能灯下发亮，「是他们始终不敢相信——恐惧的倒影里，也能长出信任的根。」

主和派议员孟卓突然起身，防化服袖口的银蓝发丝在空气中炸开，像被惊动的银鱼群。他的指尖刚触到计划书边缘，袖口的布料突然被银色触须撑裂——那是被灭灵尘埃抑制已久的硅基变异基因在反噬，触须表面流动的恐惧频谱，竟与周鸿儒镜像体的战术目镜裂痕 identical。

「看他的触须！」阳阳的机械熊发出警报，熊眼投影将画面放大——硅基触须在众目睽睽下拼出「灰犬」二字，笔画间渗出的灵能液里，漂浮着前文明「克隆体编号」的微型光粒，「Gw-07-9999......和周鸿儒镜像体的基因链吻合！」

法庭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孟卓的防化服在触须生长中崩解，露出底下布满硅基结节的皮肤——那些结节的分布位置，与副院长后背的灭灵疤痕 identical，而左胸口的胎记，竟是枚缩小的「灰犬计划」徽章。林野的战术目镜自动启动基因比对，数据栏在0.7秒后跳红：「目标基因链含72%周鸿儒镜像体克隆成分，28%前文明『灭灵者』改造序列」。

「你不是孟卓......是周鸿儒的克隆体。」林野的狼首徽章在共振中飞起，徽章内侧的雷纹印记与对方胸口的胎记产生共鸣，竟显形出北极研究所的克隆舱影像——舱体编号「Gw-07-9999」的培养液里，漂浮着具与孟卓 identical 的胚胎，而培养舱的备注栏写着血字：「灰犬计划备用载体，必要时激活灭灵程序」。

孟卓的硅基触须突然缠住计划书，触须缝隙里掉出枚破碎的记忆芯片——芯片表面刻着「天玑-07」的字样，内部封存的影像让法庭穹顶的灵能灯集体爆闪：灭道派首领正在给克隆体孟卓注射「灭灵尘埃」，而他身后的监控屏上，周鸿儒镜像体的临终画面正在循环播放：「告诉雪狼......灰犬的獠牙，是给恐惧准备的梳子。」

「没错，我是克隆体，」孟卓的声音带着机械颤音，硅基触须却在计划书的血字上轻轻摩挲，「但我记得......记得第一次给孙女系红围巾时，她掌心的温度。」他的瞳孔里映出难民们举着蚀冰藻灯的画面，那些光在硅基触须上折射，竟将「灰犬」二字融解成「共生」的笔画，「灭灵尘埃告诉我灵能是毒，但她的笑声......比任何检测报告都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