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紧紧握住酒杯,指节都微微泛白,脸上满是纠结与挣扎:“我就跟她在这里聊过几次,对她很有感觉,没想到……”
看到女人开始打退堂鼓,我乘势进攻,“你对她的感情,我看在眼里,也十分感动。”我放柔了声音,“但真正的爱,有时候不是占有,而是要让她做自己。”
这谎言,我自己都快编不下去了,我心想,“你才见过人家几次,就情啊爱啊,何况你还是女人。而我已经见过她无数次了,明确告诉你,她性取向正常,不喜欢女人。”
女人听罢,摆了摆手,“你少在这给我上课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感情的事,最是无奈。你这么努力在异国他乡打拼,不就是想获得一份自己想要的情感吗?而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这样。”我这谎话越说越离谱了,“你不妨多关注自己,去结识新的朋友,说不定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她抬起头,竟然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看来我的一见钟情又又要无果而终了。”
这几年经营这个居酒屋以来,这种事情和这种人我见多了,看到女人唉声叹气的样子,我心中暗想,“你这不叫一见钟情,你这叫见色起意。”
“这杯‘手放开’,就是帮你迈出这一步的。”我拿起她面前的酒杯,递到她手中,“喝下去,就当和过去的自己告别。把这份感情暂时尘封起来,你也调整好自己,迎接新的情感。”
她接过酒杯,凝视着那杯“手放开”,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许久,她深吸一口气,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她微微皱眉,或许是被苦艾的苦涩刺激到,但更多的,可能是在品味这份不得不放手的痛苦。
放下酒杯,她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
我没有说话,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酒馆的门又被推开,一群年轻女孩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她们的欢声笑语瞬间打破了刚才凝重的氛围。
我起身对她说:“你先坐会儿,我去招呼下客人。”
她点点头,目光追随着我走向吧台。我一边为新到的顾客推荐酒品,一边时不时用余光看向她。
只见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窗外的晚樱,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憧憬未来。
待我为顾客们点好酒,转身时,发现她已经起身,正朝门口走去。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我,眼中满是感激与坚定:“我走了,老板。希望下次再来,我能真正做到‘手放开’。”
我朝她挥挥手:“一路小心,期待下次给你推荐一杯口感更好的酒。”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心中五味杂陈。
窗外,晚樱依旧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夜晚的故事。爵士乐仍在继续,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宛如我这几世经历,有起有伏,却从未停止。
今天这个谎言,就像那杯“手放开”一样,都是我精心调制的,为的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而是我陪伴了两世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