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宇文君安站了起来,他望着裴恒玉,不明白陛下为何突然这么问。
这个问题裴恒玉问过宇文君安,还在南楚皇宫的时候,裴恒玉告诉他,他是南楚的皇子,身负皇族血脉,想要什么,不必讨好谁,堂堂正正的去争,正大光明的去抢,才对得起他天潢贵胄的身份!
今日,他不过揭穿了令狐星朗的谎言,陛下为何,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宇文君安支支吾吾,他答不出来,更准确的说,他不知道,在陛下的心里,他是什么!
他想说,他是陛下的刀,可以为了陛下,斩杀仇敌。
但令狐星朗不是仇敌,他却想令狐星朗死!
他想说,他是陛下的爱人,他整个人,都属于陛下。
但令狐星朗对裴恒玉忠心耿耿,他却要令狐星朗死!
因为这场战争,不是他——宇文君安挑起来的,先下杀手的,明明是令狐星朗!
把他逼入天牢,有令狐星朗的手笔;
送他入犬戎,有令狐星朗的手笔;
扣下他的救命药,还有令狐星朗的手笔。
明明是令狐星朗想要他死,为什么他不能反击!
“既然如此,”宇文君安正了神色,他第一次在裴恒玉面前,露出锋芒,“陛下觉得安儿是什么?还请陛下直言!”
裴恒玉没有直接回答,他低斥,“跪下!”
宇文君安毫不迟疑,跪在了焦土之上。
“自己想,”裴恒玉说,“想不明白,就不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