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玉以为宇文君安带他飞上九霄，是为了给他看天边的那抹月华。

不想，半个时辰后，鸾鸟带着他们冲进了一团又浓又重的灰雾，还没等裴恒玉适应眼前的昏暗，灰雾骤然散去，他的眼眸，再度融入光华，入目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天坑。

天坑就是天然形成的坑洞，与普通的山洞不同，天坑很大，通过洞口透进来的月光，能看清坑里的植被，有被灼烧过的痕迹。

山风掠过，带着湿冷，狼嚎入耳，渗着寒凉。

裴恒玉在宇文君安把他抱下来时，侧目问，“这是什么地方？”

“不归山，”宇文君安说，“无涯洞。”

裴恒玉站在焦土之上，看着那些狰狞的残木，不解道，“带朕来这儿，有什么说法？”

宇文君安俯下身，开始扒拉脚下的黑灰，“来看看，能不能像令狐大统领一样，找到几颗圣灵果！”

裴恒玉想起来，昨日令狐星朗奉上圣灵果的时候，说过，他们赶到不归山之时，圣灵果树所在的山洞，已经烧了起来，令狐星朗因为等待大火燃尽，再去采摘圣灵果，而耽搁了行程。

虽然裴恒玉对这个说法，也有怀疑，但，宇文君安已经服下王睿带回来的圣灵果，经脉已然恢复，令狐星朗又把带回来的圣灵果，交了上来，他也没必要苛责于人，就把人放了回去，到了今日，这事儿就算过了。

裴恒玉没想到，宇文君安会刻意把他带到不归山，这小东西，又想做什么？

宇文君安翻找半日，除了满手泥，什么也没找到。

裴恒玉意识到这小东西就是故意的，叫住了他，问，“果子和树，都烧了，别找了！”

“不行，”宇文君安的手，依旧扒拉着泥，“灵狐大统领，能找到，臣定然也能找到！”

裴恒玉静了一会儿，见他不肯罢休的样子，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想干什么？”

宇文君安抬起头，眼神真诚，“找圣灵果呀！”

裴恒玉冷下脸，“说实话！”

“令狐大统领说了谎！”宇文君安说，“欺君之罪，按律当诛！”

这一次，裴恒玉连眸光都冷了下来，他问，“宇文君安，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