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持续到深夜,烛火数次熄灭又被重新点燃。最终,李静言将折中方案重重按在案上:“小学以识字、算术、自然常识为主,融入《弟子规》等简易经典;中学增设经史子集研读,同时教授物理、化学;大学则分设文、理、工、医四科,学生按需钻研。”她环视众人疲惫却坚定的面容,“至于教材编写,成立两个工坊,传统派与革新派各出十人,共同编纂。”
此后数月,整个书院化作巨大的知识熔炉。楚云舒带着团队深入田间地头,将农耕技术与《齐民要术》结合;林知夏则与老学究们逐字推敲《论语》新解,力求深入浅出。最热闹的当属教材试读环节,书院特意从各地挑选不同年龄的孩童,让他们对着草稿本涂画批注。某个扎着冲天辫的女童,竟在《诗经》插图旁歪歪扭扭写下:“关关雎鸠,像我家鸭子!”惹得在场学者又气又笑。
当首套分级教材装订成册时,恰逢新一批教师即将奔赴各地。这些从书院结业的学子,有的背着装满教具的木箱,有的怀揣着《教师手册》,在朝阳中踏上马车。
李明信站在书院门口,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想起初建书院时那个观测月亮的夜晚。如今,教育的星火已成燎原之势,而这场关于传统与革新的争论,或许永远不会停止——但正是这种碰撞,让知识的长河奔涌向前,永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