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天启书院的议事厅内弥漫着浓重的笔墨气息。数十张长案拼作环形,李明信、李静言、楚云舒等核心成员围坐其中,案头堆满写满批注的竹简与宣纸。镇魔府的暗卫往来穿梭,将各地送来的教育实践报告摞成小山,纸张摩擦声与此起彼伏的讨论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
“经陛下钦准,全国教育大纲需在三个月内定稿。”李静言展开一卷泛黄的舆图,指尖划过标注着新学馆的红点,“小学启蒙、中学授业、大学钻研,三级体系如何划分,教材又该如何编排,诸位畅所欲言。”话音刚落,林知夏便举起一沓手抄本:\"我在江南授课时发现,八岁孩童连九九乘法都难以理解,现行教材过于艰深。小学阶段应多设生活常识与基础算术,以《新学启蒙》为蓝本改编。\"
“荒唐!”老夫子陈墨突然拍案而起,雪白的胡须气得发颤,“圣贤之道才是育人根本!不读《论语》《孟子》,孩童如何知礼义廉耻?”他抖开怀中的《四书章句集注》,“老夫在冀州讲学三十载,亲眼见过只读杂书的少年沦为市井混混!”此言一出,支持保留传统经典的学者纷纷附和,议事厅内顿时吵作一团。
李明信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扫过争论不休的同僚:“陈先生所言,恰恰证明革新的必要。”他翻开一本破旧的《新学启蒙》,书页间夹着孩童用木炭画的太阳与飞鸟,“传统经典不应束之高阁,而应融入生活。比如讲解‘逝者如斯夫’,可结合水利知识;谈‘格物致知’,便用实验验证道理。”
这时,从西域归来的魏君泽起身,他的锦袍上还沾着大漠的黄沙:“学生在大食游学,见他们将《古兰经》教义与天文历法结合授课。我们何不将儒家思想与格物之学熔于一炉?”他掏出一本装帧精美的册子,“这是穆罕默德王子赠送的《智慧的七柱》,其编写体例值得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