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再给大家讲讲,私底下跟枫树岭大队的老寡妇胡文彩来往密切,隔三岔五跑去西山坟地,在自家祖宗面前献丑的那个人,又是谁?!”
陈俊生一连三问,现场的社员们闻声哗然。
张跃进脸色骤变,本以为自己做得足够隐蔽,可以瞒天过海,没想到陈俊生居然一口气把他这些年做过的丑事全抖了出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俊生掌握了主动权后,似乎连张跃进此刻心里在想什么都一眼看穿:“跃进同志,我刚才虽然没直接点你的名,但你应该很清楚我在说谁,你自己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陈俊生,我艹尼玛!”
张跃进瞬间暴怒,手指着陈俊生的鼻子破口大骂:“我警告你不要乱讲话,你自己跟沈晚秋躲在草垛里干了龌龊事不承认,还想倒打一耙,往我身上泼脏水?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哟,急了?”
陈俊生摆了摆手,示意张跃进先别急,继续听他说:“我信,我当然信,傻姑肚子里的孩子都六七个月了,你这快当爹的人都能连哄带骗的把她拐去卫生院流产。”
“确切来说应该叫引产,差点一尸两命。”
“你张跃进是个狠人啊,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能狠心弄死,世上还有什么你干不出来的事?”
陈俊生这回是直接点名了。
“你…”
张跃进刚刚还气得抓狂,现在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感到嘴唇发抖,脊背发凉。
他只说了个“你”字,就再也憋不出个屁来,只能握紧拳头,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但他敢对陈俊生动手吗?不敢!这种情况下,一旦恼羞成怒大打出手就等于承认了一切。
“你什么你?”
陈俊生面无惧色地直接开骂了:“你狗日的明面上就干了那么多的丑事,暗地里还不知道败坏成什么样。”
“就你这种厚颜无耻、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还是大队书记的儿子,信用社的会计?要是把你钉在毛家湾大队的历史耻辱柱上,那耻辱柱都特么嫌脏!”
“……”
张跃进一言不发,愣是被骂得目瞪口呆。
在场的社员们也都傻眼了。
好小子,骂得可真脏啊!
“俊生!~”
这时,远处的田埂边,传来一声呼唤。
婉转悠长的回声,听得陈俊生怔了怔,然后条件反射般回应:“哎!”
“回家睡觉了!”这是陈俊生的小姨,乔书欣在喊他。
“晓得了。”陈俊生扬声回应。
喊他回家的这个小姨,是动荡年代里,因为家族成分问题和特殊原因,迫于形势而下乡插队的女知青。
当时与她同行的还有三个工农兵大学舍友齐晓芸、林初夏和宋瑶。
四人情况都差不多,出身名门却命运多舛。
早年陈俊生母亲在的时候,跟她们情同姐妹,相处得极好。
后来陈母因病离世,四人也是知恩图报,商量着留下来共同培养陈俊生考上大学,家里的长辈们摘帽后,再择机回城参加工作。
“俊生哥,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
沈晚秋看了看形势,感觉现在是脱身的最好时机:“我也要回去睡觉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明天见。”
“好嘞。”陈俊生压根不记得自己答应过她什么事。
只是点点头的功夫,就见沈晚秋同志含羞带怯地低着头,小兔般蹬蹬蹬地跑远了。
“小姑娘家家的,反差挺大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