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秋没了主意,心乱如麻。
“别怕,你不用吭声,我来应对。”
陈俊生伸手把沈晚秋挡在身后。
当年,箭在弦上,百口莫辩。
如今,往日情景再浮现,他绝不会让自己和沈晚秋受半点委屈!
“看你们往哪躲!”
张跃进大步流星的来到陈俊生和沈晚秋藏身的草垛前,准备扒开一探究竟。
在沈晚秋同志的众多追求者中,他自认是条件最好的一个。
毛家湾大队书记的儿子,又是饶城旭日信用社的会计。
三年来,他在沈晚秋面前表现得小心翼翼,无数次的献殷勤,换来的却是不断的拒绝和疏远。
今晚更是亲眼目睹陈俊生牵着沈晚秋的手,进了草垛子……
“天杀的啊。”
那一刻,张跃进感觉天都塌了,多希望是看走眼,错把别的女孩当成了沈晚秋。
可现实却让张跃进心碎。
你沈晚秋不是冰清玉洁的女知青吗?
你陈俊生不是五月份高考预选成绩全县第一名,现在已经一只脚踏进大学校门,前途无量的准大学生吗?
居然有脸干出这种事?
老子带人把你俩从草垛子里揪出来,
把你们的丑事曝光在群众的眼皮底下,
把你们这对鲜廉寡耻伤风败俗的东西,钉在毛家湾大队的历史耻辱柱上!
自己得不到,干脆就毁掉。
“果然躲在这草垛里……”
张跃进扒开草垛子,嘴上还在骂骂咧咧,眼珠子却突然瞪圆了。
本以为陈俊生和沈晚秋此刻应该会像惊弓之鸟,傻愣愣地龟缩在草垛里不知所措。
不曾想这两人衣衫齐整,体态端正,就像什么都没做过似的。
尤其陈俊生,脸上非但看不出半点慌张,反而笑眯眯没事人一样。
这种时候,他怎么笑得出来?
张跃进心里憋着股恶气,忍不住冷喝道:“陈俊生,你和沈晚秋躲在草垛里干了见不得人的丑事,还有脸笑?”
呵呵。
“笑怎么了,笑犯法吗?”
陈俊生瞥了张跃进一眼,单刀直入地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张跃进愣了下。
刚要开口反驳,
却见陈俊生忽然脸色一沉:“你倒是说啊!
七夕佳节,我和晚秋同志在这看星星,违了哪条法,犯了什么罪,你带这么多人来这想干嘛?”陈俊生大声问道。
“在这看星星?”
张跃进眼睛猛地瞪大,眼珠子都要喷出火来:“你当大家是三岁小孩?草垛都钻了,搁这装你大爷的纯啊!”
“没有证据就敢胡说八道是吧?”
陈俊生眼睛微微眯起:“那好,当着大家的面,我直接告诉你,我和晚秋同志刚才除了看星星之外,还商量了下领证结婚的事。”
张跃进有点懵,你俩要领证结婚?
“你敢不敢也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说,是谁经常用糖果诱骗队里的傻姑吴春花,导致她怀孕的?”
陈俊生顺势展开反击:“傻姑肚子大了之后,又是哪个丧良心的狗东西,向上面谎报她得了血吸虫病,偷偷摸摸把人拉去卫生院做流产手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