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启文帝二十四年七月十七,栩生居内。
澜宣面露喜色,对林梓桐说道:“主子,这下那对夫妇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讨苦吃啊!”
林梓桐却并未显得太过兴奋,他眉头微皱,沉声道:“咱们先别高兴得太早,他们这次当众出丑,心中必定对咱们栩生居怀恨在心,日后恐怕会将咱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变本加厉地与我们作对。”
话音未落,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进来,向林梓桐禀报:“东家,外面有两个人,自称是对面羽丰古的孟东家和孟赵氏,说是有要事要见您。”
林梓桐与澜宣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诧异。林梓桐稍作思索,便镇定自若地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
片刻后,孟烬夫妇走进了店内。只见孟赵氏满脸怒容,而孟烬则强作镇定,但眼神中仍流露出些许慌乱。
一见到林梓桐,孟赵氏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尖声叫嚷起来:“林梓桐,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你竟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诋毁我们羽丰古!”
林梓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回应道:“我不过是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的生意罢了,倒是你们,故意将羽丰古开在我栩生居的对面,明摆着就是要打压我,这又算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行为呢?”
孟烬忙赔笑道:“林东家,之前是我们不对,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停止那些谣言。”
林梓桐双手抱臂,“若要我停止,也不是不行,除非你们搬离此处,我不管你们是从何处弄到我酿酒的方子,我也不管你们曾经做过些什么,只要你们现在离开,一切都好受。”
孟赵氏一听,急得跳脚,“这绝不可能。”
孟烬满脸堆笑地对林梓桐说道:“林东家,您看,咱们怎么说也算是亲戚嘛,大家各退一步,这样好不好呢?您允许我在您对面卖酒,我呢,就把酿酒的方子还给您。”
林梓桐听后,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回应道:“孟烬,你怕是还没睡醒吧?咱们之间哪有什么亲戚关系啊!而且这酿酒的方子本来就是我们栩生居想出来的,我对它可是了如指掌,根本不需要你还给我。你居然还想占我的便宜,也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分量!”
站在门外的孟盈也附和道:“就是啊,孟烬,你这占便宜都占到这里来了,真是够可以的!”
孟烬突然看到自己的姑母走了过来,连忙迎上去,问道:“姑母,您怎么来了?”
姑母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当然是来看你怎么欺负良家妇女的啦!”
孟烬急忙辩解道:“姑母,您可别冤枉我啊,我可没有欺负她!”
这时,陈梦容也站出来说道:“表弟,刚刚我和阿婆就在外边,你们说的话、做的事,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难道你还想耍赖不认账吗?”
孟赵氏满脸怒容地说道:“表嫂,您这话可就不对啦!咱们才是一家人呢,您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说话呢?”
陈梦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嗯……确实,咱们现在是一家人没错,但林东家跟我的血缘关系可比你我之间更近一些哦,你说是不是呢?”
孟赵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这怎么可能呢?烬郎可是表哥的亲表弟啊!你们到底站在哪一边啊?”
陈梦容微微一笑,解释道:“你怕是忘了吧,林东家的夫君可是你烬郎的表兄的亲堂弟呢。
而且,我和林东家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深厚得很呢。再加上我这人向来都是帮亲不帮理的,所以啊,我自然是要帮林东家的啦。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林东家可不仅仅是和镇国将军有这层关系哦,她还是你们表兄的亲三伯母的亲侄女呢!”
孟赵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扬起手就要朝陈梦容打去。
陈梦容见状,不仅没有躲闪,反而挺直了身子,挑衅地看着孟赵氏,说道:“你打吧,等你们表哥回来,看到我脸上的伤,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孟烬眼见情况不妙,连忙拉住孟赵氏,低声劝道:“先别急,咱们先应下来,再从长计议。”
孟赵氏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咬牙同意。
林梓桐嘴角上扬,“既然如此,那便看你们的行动了。”
孟烬赔着笑脸说:“林东家,我们愿意搬离,还请您高抬贵手,停止那些谣言。”
林梓桐冷笑,“希望你们言出必行,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
孟烬夫妇只得匆匆离去。
待他们走后,陈梦容笑着说:“阿桐姐,你没事吧。”
林梓桐面露感激之色,向孟盈和陈梦容道谢:“多谢四伯母和梦梦帮忙,若不是你们及时出现,恐怕我今日要吃些苦头了。”
孟盈微笑着回应道:“你没事就好,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陈梦容则摆了摆手,豪爽地说道:“哎呀,阿桐姐,咱们可是一家人啊,有什么好谢的!而且我相信,就算没有我和阿婆,以你的聪明才智,对付他们两个是绰绰有余,对了,我听阿玉说你们正在准备桂花酒,那桂花酒的事准备得如何了?”
林梓桐闻言,连忙回答道:“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只等八月桂花盛开时采集桂花,便可正式酿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