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滨州:黄河之北,沉静而有光(1 / 2)

我是吴阿蒙。

离开东营,我继续沿着黄河向北,一路驶入齐鲁大地最质朴的一隅。阳光温润,河风轻吹,地平线始终平稳,如同一位沉思的老人静静坐在黄河岸边,迎风不动。

这座城市,就是滨州。

她没有声名远扬的标签,也没有令人炫目的地标,但她如一粒黄河边的沉沙,静默却充实,朴素却厚重。

我想知道,在喧嚣之外,有没有一座城市,可以不靠喧哗、不争光影,却能以自己的方式,发出一种不刺眼却持久的光亮。

一、渤海之滨:潮声之外是人心的回响

我抵达滨州的那天清晨,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城市的轮廓,而是风。

从渤海吹来的风不大,却深。它穿过芦苇荡,越过黄河湿地,带着盐的味道,也带着泥的厚实。

我沿着河口生态区走,大片苇荡在晨曦中翻涌,天边有几只鸟影悠然滑过。

一位当地老人坐在河堤边钓鱼,看我好奇,主动开口:“这黄河,走了千年,也舍不得这儿,年年给咱送泥、送鱼、送福。”

我与他对坐,听他讲小时候挑水、冬天滑冰、夏天洗河澡的日子。他说:“你年轻人来旅行,看的是景,我们看的是命。”

我写下:

“滨州之水,

不需澎湃汹涌,

只需日夜奔流,

就能在千百年里刻下人间的皱纹;

滨州之光,

不需耀眼夺目,

只需在风里、泥里、鱼鳞里,

慢慢积成温热。”

二、魏桥印记:一缕纱线织出一个世界

滨州是产业之城,但她的产业,却没有被钢铁垒高的狂躁。

我来到了魏桥创业集团总部,一家纺织厂外,白色纱线随风飘起,洁净如云。车间内,机械运作声如合奏般匀稳,纺纱女工神情专注,像是在编织一张巨大的梦。

厂区导览员是一位年轻职员,带我穿梭在自动化车间与产品展厅之间。“你可能不知道,滨州的布,卖到了五大洲。”她说。

“可你们这里,离大都市远得很。”我说。

“没关系啊,世界总要有人安静地做布,不喧哗,但能裹住全世界的肌肤。”她笑着答。

我看着那滚滚输出的布匹,竟觉得这城市不再沉闷,而像一位缝纫匠,稳稳地补着时代的裂缝。

我写下:

“滨州的产业,

不是为了高调宣告存在,

而是默默织造世界的底布;

她不是喊出来的城市,

是做出来的厚道。”

三、中海油田旧址:黄河下游的另一场开拓

午后,我探访了中海油黄河口旧址。

那些年,滨州也曾是热火朝天的采油现场,今天,这里已被改为能源展馆,但老井口、旧钻塔依旧矗立,像一座座时间的雕像。

一位退休职工主动与我搭话。他拿出一本发黄的笔记本,里面是当年采油数据、施工图纸,还有同事的签名和笑脸。

“那时候苦,但没人觉得累。一个钻头卡在地下二十小时,我们就在那儿等二十个小时。”他说。

我问他:“你现在会怀念吗?”

他点头:“不是怀念风光,是怀念那种拧在一块儿的心。”

我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