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东营:黄河入海的地方(1 / 2)

我是吴阿蒙。

离开烟台的那天,海风带着些微咸湿,却不再叫我远行,而是推着我,向内陆而去。

那是一条看似奔涌向前,实则从远古就不曾止息的方向——黄河。

我从海岸向西南行进,最终抵达了一座因河而生、因油而兴的城市:东营。

这里,是黄河的终点,是华夏文明流淌千里的最后一跃;也是大地深处涌出的黑色脉络,在这片平原点燃工业火焰的地方。

这一次,我想去看看,黄河如何走完它的旅程,一个城市如何将奔涌与沉稳并置,在浪与泥中,写下当代中国的真实注脚。

一、黄河口:水尽之处,泥生新土

清晨,我搭车前往黄河口国家公园。

沿路都是芦苇与滩涂,河道渐宽,水色由黄转混,最后汇入大海的浩蓝。站在观景台上,我看见黄河如千里奔马,终于于此,慢慢收势。

一位导览员告诉我:“你现在看到的入海口,不是固定的。黄河是‘善迁’之河,河道几百年来东迁西移,东营也是这样一点点被泥沙垒出来的。”

我低头看那滩涂,不是死寂之地,而是有数不清的螃蟹、鸟类、芦苇在此繁衍。

黄河不是结束,而是另一次创造。

我写下:

“黄河到海,

不是终点,

是一次庄重的交接。

它将山河奔流,

变作滩涂新土,

从喧嚣走向沉静,

从奔跑转向滋养。”

二、胜利油田:地底深处的热血与骨气

下午,我来到胜利油田纪念馆。

那是一片工业化气息浓重的区域,钻塔高耸,管道纵横。纪念馆中展出着各式采油设备与历史文档,还有一尊雕像,是早年间石油工人群像,脸上都是风沙刻就的坚毅。

讲解员是一位年轻女职工,她说:“我爸就是老油田人,打过几十口井。他说油田人没诗意,但有骨气。”

我问她:“现在还觉得这行有意思吗?”

她点点头:“现在科技发达了,井下作业靠机器人,但精神没变。我们吃的是地底的饭,就得敬地。”

我走到一口废旧井口前,摸着那冰冷的金属,仿佛还能听见过去的轰鸣。

我写下:

“东营之地,

有黄河的泥,

也有地火的血;

它不是浪漫的,

却养活了千万个清晨和黄昏。”

三、孤岛盐场:风吹盐白,人守初心

第二天,我前往位于东营沿海的孤岛盐场。

初入盐场,天地苍茫,盐池一片片铺展,阳光下闪着刺目的银光。我在一个晒盐台前站定,一位老盐工正在翻晒结晶。

他皮肤黝黑、手掌粗厚,却动作轻柔。他说:“盐,要翻得匀、收得快,不然就废了。”

我问他干了多少年,他笑笑:“快四十年了。年轻时就在这片池子边长大。”

他递我一小撮盐,白如雪,入口微涩后迅速转甜。“这叫‘初晶’,是头道好盐。”他说。

我看着他和同伴们站在那片洁白的土地上,像守着一场只属于盐民的清冽诗篇。

我写下:

“东营的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