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练的什么妖法!”洪震南忍不住问道,他心中的困惑越来越深。
“我练的,是如何最高效地击倒对手的技术。”秦朗再次重复了这句话,他走到牢房中央,做了一个简单的下潜抱摔动作,“比如,一个简单的下潜抱摔,只要发力正确,就能利用全身的力量和杠杆原理,将比你重得多的对手摔倒在地,让他完全无法反抗。这与你有没有内力无关,与你有没有练硬功无关,它只是对人体结构和力学的运用。”
他接着示范了一些基础的直拳、摆拳、勾拳,以及低扫腿、高踢腿。每一个动作都简洁而标准,但其中蕴含的力量感,让洪震南都感到心惊。这些动作看起来如此简单,却又如此有效。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复杂的套路,只有纯粹的、为杀伤而存在的技巧。
“洪大师,你所谓的‘内力’,或许可以增强你的力量和防御。但它更像是一个放大器,放大的是你原本的战斗力。”秦朗说,“如果你的基础发力方式是错误的,方向是偏差的,那么内力再强大,也只是放大了错误。”
他走回洪震南面前:“而我练的,是关于如何最有效地调动和运用你自身力量的技术。它告诉你如何站立最稳,如何移动最快,如何用最小的力量造成最大的伤害,如何找到对手的弱点,如何保护自己的要害。这是基础,也是核心。一旦你掌握了这些,再用内力去放大,你才能真正发挥出你身体的最大潜力。”
洪震南听着秦朗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他四十年苦练的武学,是建立在一些固有的理念和经验之上,虽然勤奋刻苦,但在理论上却从未有过系统的梳理和科学的分析。而秦朗的这些话,虽然简单,却直指武学的本质。
他回想起自己与秦朗交手的场景,秦朗总能轻易地避开他的刚猛攻击,总能找到他防守的漏洞,总能用他从未见过的简单动作将他制服。那不是因为秦朗的内力比他深厚,而是因为秦朗的战斗理念,完全超越了他。
“你……你说的……是真的?”洪震南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迷茫。他毕生的骄傲,他奉之为圭臬的武学,在秦朗面前仿佛变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秦朗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洪震南。他知道,改变一个沉浸在传统武学中几十年的宗师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他已经在洪震南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关于新武学的种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朗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到地牢,与洪震南交流。他们不再是简单的审问和被审问,更像是一种奇特的武学探讨。秦朗会向洪震南讲解一些现代运动科学、人体结构、发力原理的知识,虽然洪震南无法完全理解这些概念,但秦朗会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式进行类比和解释。而洪震南也会向秦朗讲述他所知的关于“内力”更深层次的修炼方法和运用技巧。
在交流中,洪震南对秦朗的武学越来越感到震撼和好奇。他开始主动向秦朗请教一些训练上的问题,比如如何提高速度,如何增强下盘稳定性。秦朗也毫不吝啬地分享一些基础的训练方法。
同时,秦朗也允许洪震南从地牢里出来,在院子里观看平安卫和新军的训练。当洪震南看到那些曾经的乌合之众,在短短时间内展现出的纪律性和战斗力,以及他们运用秦朗教授的搏击技巧时展现出的强大力量时,他更是震惊不已。他看到了,秦朗的武学理念,不仅仅适用于个人,更适用于大规模的训练和作战。
洪震南的高傲渐渐被瓦解,他对秦朗的态度从敬畏变成了真正的尊敬。他知道,秦朗掌握的,是比他更高深的武学之道。他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毕生的武学之路,是否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秦馆主,”在一次交流中,洪震南诚恳地对秦朗说,“老夫练武半生,自以为武学已臻化境。如今看来,不过是坐井观天。你的武学,才是真正的武学之道。”
秦朗看着这个已经被自己理念折服的“铁臂神拳”,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在他的心中种下了新武的种子。他相信,如果洪震南能够真正放下过去的观念,或许能在武学上取得更大的成就。
然而,秦朗也知道,他不能仅仅沉浸在武学交流中。府城的大军,即将到来。他必须利用洪震南的知识,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好更充分的准备。
在与洪震南的交流中,秦朗获得了许多关于府城武林势力、高手特点、以及府城官方力量的更详细信息。这些信息,都将成为他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重要的战略依据。
洪震南,这位曾经的府城传奇,如今成为了秦朗掌控下的一个特殊存在。他既是秦朗获取情报的来源,也是秦朗传播新武学理念的一个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