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城南那处宅院的地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绝望的气息。然而,在地牢的深处,有一间相对干净的牢房,里面关押着平安县城,乃至府城武林界都赫赫有名的人物——“铁臂神拳”洪震南。
洪震南盘坐在地上,脸色灰败,眼神复杂。他戎马江湖四十年,靠着一双“铁臂”打遍府城无敌手,何曾想过会像如今这般,成为一个年轻人的阶下囚,并且是被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击败。心中的高傲和不甘,如同两团火焰在他胸中灼烧。
这天,牢房的门被打开,一缕阳光和秦朗的身影一同出现在门口。秦朗没有带着任何随从,只是一个人走了进来。
“洪大师,休息得可好?”秦朗语气平静地问。
洪震南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敌意。在他看来,秦朗不过是一个走了“旁门左道”的宵小之辈,不配与他平等交流。
秦朗也不在意洪震南的态度,他在洪震南对面坐了下来,地上很脏,但他毫不在意。
“洪大师,你练的铁臂功,确实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的最扎实的硬功。”秦朗先抛出了一个赞扬,这是他客观的评价。
洪震南听到秦朗的赞扬,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他认为秦朗是想用糖衣炮弹来瓦解他的意志。
“哼,雕虫小技,岂敢在老夫面前卖弄!”洪震南冷哼一声,“你那古怪的摔法,不过是些野蛮的招数,上不得台面!”
“野蛮?或许吧。”秦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它有效。在生死搏杀中,有效,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着洪震南那双粗大黝黑的手掌:“洪大师苦练铁臂功四十年,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然而,你的力量虽然强大,却过于集中在双臂和瞬间的爆发上。你的下盘,你的腰腹,你的关节,都是可以被针对的弱点。”
洪震南脸色微微一变。秦朗的话,字字都说在了他的痛处。在与秦朗交手时,他确实感觉自己的弱点被对方精准地捕捉和利用。
“你胡说!”洪震南嘴硬地反驳,“老夫的铁臂功刚猛无俦,内力运转全身,刀枪难伤!岂是你这种野路子能懂的!”
“内力?”秦朗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洪大师能为我讲讲,你们所谓的‘内力’,究竟是如何修炼和运用的吗?”
面对秦朗对“内力”的好奇,洪震南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在他看来,“内力”是这个世界武学的核心奥秘,是那些“野路子”永远无法企及的境界。他或许可以借此向秦朗炫耀一番,证明自己武学的优越性。
于是,洪震南开始讲述自己对“内力”的理解。他描述了如何通过吐纳、打坐、行功等方式,在体内孕育和壮大这股神秘的力量;如何将“内力”运转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增强力量、速度和防御;以及一些关于“内力”在实战中的运用经验。
秦朗认真地听着,在心中将洪震南的描述与自己前世对人体潜能、生物电、以及一些非科学解释现象的了解进行对比。他判断,洪震南所说的“内力”,或许并非完全虚无缥缈,更可能是一种通过特殊训练方法激发出的身体潜力,一种更高效地调动和运用自身力量的方式。它可能类似于现代运动科学中对核心力量、爆发力、以及神经肌肉控制的极限开发,只是在这个时代被赋予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洪大师,你说的内力,如果能让身体更强壮,速度更快,抗击打能力更强,那确实是很有价值的。”秦朗说,“但这并不能改变人体的基本结构。你的关节依然脆弱,你的眼鼻喉依然是致命的要害。你无法让你的手掌像真正的钢铁一样,在遭受巨大冲击时不受伤。”
他看着洪震南那双引以为傲的手掌,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
洪震南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他苦练的手掌,确实并非真正的钢铁。在与秦朗交手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和手臂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如果不是他内力深厚,只怕早就骨断筋折了。而秦朗的攻击,似乎总是能够绕过他的硬功,直接作用在他的身体其他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