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儿,等等。”记忆里母亲追到玄关,保温盒里歪歪扭扭的饺子还冒着热气,捧着饭盒的手被烫得发红,“带上妈妈包的饺子,课间饿了好垫垫。”
“跟王阿姨现学的,模样是丑了些,但是好吃的。”
“骗人!难吃,难吃死了。野斐尝了都吐舌头都摇头!”
想起那次因为揍了首富张令仪家的小儿子野斐,被父亲用皮带抽得皮开肉绽后关进阁楼杂物间。
“谁都不许给他送饭,饿死他!”
“要是让我发现谁给他偷偷送吃的,打断两条腿!”
父亲暴怒的吼声犹在耳边。
可深夜时分,那个单薄身影还是端着餐盘出现在铁门外。
“妈妈!妈妈!”少年在黑暗里发抖,“这里好黑,我好害怕。”
“溟儿不怕,妈妈在。”月光描摹着母亲温柔的轮廓,“趁热吃。”
“好吃吗?”
“好吃……”
“妈妈,别走。”他攥着母亲衣角不松手,“我想听故事。”
“好,讲个无常爱上小姑娘的故事好不好?”母亲轻抚自己发顶的淤青,“从前有一个叫杨予安的勾魂使者,他在地狱浑噩工作千年,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名叫叶祖新的女子,从此……”
“妈妈,他明明是恶鬼,为什么会爱上凡人女孩呀?”
“妈妈也不知道,书上是这样写的。”
“……”
“……”
就在睡意朦胧之际,父亲的暴喝与母亲的惨叫突然撕裂夜色。
那是他第一次目睹父亲对母亲扬起拳头。
他不明白,明明是和野斐约好的游乐园对掏,为什么对方哭鼻子后,受罚的却是自己,连送饭的母亲都要遭殃。
无数记忆纷至沓来:母亲织毛衣时被竹针戳破的手指,奶奶藏在围裙口袋里给他的陈皮糖,还有那个永远飘着枇杷膏甜味的黄昏。
封溟心底沙哑道:“如果……如果我不着急算计野斐……早点回来。”滚烫的液体不断涌出眼眶,父亲的前襟早已浸透,“母亲本可以成为丧尸女王,父亲可以成为继我之后的最强觉醒者。”
“奶奶也可以通过吞食净世之雨后的能量产物延年益寿,甚至等自己培养出更高阶的宠物后,还可以让奶奶和自己一样,达到他们传说中向往的长生!”
封溟忽然攥紧染血的衣料,喉间溢出嘶吼:“野斐——!”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中嘶吼道:“你最好别被烟儿和小菱子她们弄死……”
“你不是自诩地狱归来的修罗吗?自称最会虐杀猎物,刑罚反人类组织吗?”封溟抬头时眼底翻涌着血色,“等我突破终极境,定要你尝遍炼狱三百六十刑——!”
泪水混着血渍在颧骨上蜿蜒,封溟的呢喃却近乎哀求:“野斐,求你了……一定要活着……,别让几个小人物把你玩死了……”
……
“嘭!”
野家宅邸内,一声脆响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野奕天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棋盘上,那颗他刚刚落下的白子竟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化作一蓬细碎的粉末。更诡异的是,周围数十颗白子如同被墨汁浸染,转眼间化作漆黑之色!
“这?不可能!?”野奕天瞳孔微缩,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棋路。
对面的李自在依旧保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手指轻轻敲击着棋盘边缘。他身着墨色作战服,肩头扛有将星,袖口绣着几道暗金色的纹路,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奕天,棋如人生,落子无悔。”李自在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溪水,清冷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一步,你可看清楚了?”
野奕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
他眉心橙色星点爆闪,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墨幻’是你着相了!此局有外人掺和进来了,貌似还与我的后代有关。”
李自在闻言,他瞳孔骤缩眉心橙色星点爆闪,再次凝眸看向棋盘,“京城,来了个可怕的家伙!?”
他二人正是十四战将之二,‘棋士’野奕天和‘墨幻’李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