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把红薯换个地方藏。”沈默轩低声道,“藏到西厢房的米缸里,垫上三层槐叶,赵铁柱不敢去翻姑姑们的东西。”
夜幕降临,村里传来梆子声,催促社员们去开“忆苦思甜会”。沈默诚和沈秀兰不得不去应付,留下沈默轩照看妹妹和姑姑们。他趁机进入空间,发现棉花种子已经发芽,嫩绿的幼苗在黑土中格外喜人,灵泉水浇过的桑树苗,竟比白天长高了半尺。
“小轩,小轩!”巧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哭腔,“二姑吐黑血了!”
沈默轩心里一紧,慌忙从空间出来,只见二姑趴在炕边,手帕上染着暗红的血渍,大姑和三姑正慌得团团转。他立刻舀了半碗灵泉水,兑了些捣碎的止血草——这是他在空间里发现的药草,叶子敷在伤口上能快速结痂。
“二姑,喝了这个。”他扶起二姑,喂她喝下水。奇迹再次发生,血沫渐渐止住,二姑的呼吸也平稳下来:“怪了,喝了这水,胸口像被凉风吹过,舒坦多了。”
沈秀兰回来时,正看见这一幕,悄悄拉过沈默轩:“小轩,这水治百病?”她想起去年村里爆发痢疾,死了十几个孩子,要是当时有这水……
“别想那么多。”沈默轩低声道,“能救家人就行,外面的人,能帮就帮,但千万别露了底。”他看着二姐疲惫的脸,“明天你别去上工了,在家教明珠纺线,空间里的棉花够纺两匹布,换的布票能给姑姑们做件棉背心。”
深夜,沈默轩再次进入空间,发现畜圈里多了两枚鸡蛋,粉白色的蛋壳上泛着光泽。他小心翼翼地收进竹筐,忽然听见井边传来潺潺水声,走近一看,泉水竟比白天多了三分之一——原来灵泉会自动补充,取之不尽。
他蹲在黑土旁,借着空间里朦胧的光,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这是原主上学时用的,早已残破不堪,他却视若珍宝,用现代农学知识记录空间作物的生长周期。“红薯从种植到收获只需十五天,土豆二十天,棉花从播种到结桃五十天……”他喃喃自语,“这样算下来,一年能种三季,足够养活全家,还能有余粮换物资。”
窗外,传来赵铁柱的脚步声,他又来后山转悠了。沈默轩冷笑一声,从空间里摘了片带刺的野藤,绕在山洞入口——这是他和大哥设的陷阱,专门对付窥探的人。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咒骂声:“他娘的,谁在这儿撒蒺藜?”
第二天清晨,沈默轩带着巧儿去后山采药,故意让她在村口晃悠,手里攥着几株带露的艾草——这是从空间里摘的,比普通艾草大两倍,香气浓郁。
“沈家丫头,哪来的好艾草?”村口的张婶凑过来,盯着巧儿手里的草,“给我两根,给你叔熏熏腿疼。”
巧儿想起二哥的叮嘱,脆生生地说:“在后山深处采的,我二哥说那地方有老神仙护着,草都比别处灵。”她分出两根艾草,“张婶别告诉别人啊,不然老神仙该生气了。”
张婶笑着接过,嘴里念叨着:“沈家小子出息了,会找偏方了。”这话很快传遍全村,都说沈家有“山神庇佑”,挖到野地瓜,采到灵草药,就连赵铁柱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找茬——他爹前年摔断腿,就是沈默轩送了把艾草治好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家的地窖里渐渐攒了半筐红薯,三只陶罐装满灵泉水,墙角的竹筐里,空间产出的棉花堆成小山。沈默诚和沈秀兰轮流夜里进空间劳作,沈默轩则负责观察村里动向,顺便用灵泉水泡过的种子,在集体田里“做实验”——他故意在公社划定的“试验田”里埋了几颗空间土豆,等着看秋后收成。
腊月廿八,村里突然来了辆牛车,公社干部来收“过头粮”。生产队长赵铁柱领着人冲进沈家,翻箱倒柜,却只找到半缸野菜和一筐槐叶。
“赵铁柱,你啥意思?”沈默诚撸起袖子,露出嶙峋的胳膊,“怀疑我偷粮?去年大食堂你爹偷了三升小米,还是我帮他瞒过去的,你忘了?”
赵铁柱脸色铁青,他当然没忘,父亲偷粮的事若被公社知道,全家都得去蹲牛棚。他瞪了沈默诚一眼,挥手让民兵退出去:“别在这儿瞎折腾,沈家穷得叮当响,哪有粮可偷。”
等人走后,沈秀兰从炕席下摸出用油纸包着的红薯,递给沈默轩:“给隔壁王大爷送两个,他儿子在公社当文书,关键时候能说上话。”
沈默轩点点头,揣着红薯出门,路过村口时,看见赵铁柱蹲在墙根抽烟,眼神阴鸷。他知道,这场无声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只要沈家还活着,就有人眼红,有人怀疑,但他不怕,因为他有空间,有家人,有比饥荒更坚韧的意志。
回到家,他看见小妹明珠正在用灵泉水浇空间里带出的棉花苗——这是他故意让她做的,让村里人以为沈家有“育苗秘方”。明珠抬头看见他,笑着说:“哥,这棉花苗比公社的高半个头,秋天肯定能结大棉桃。”
沈默轩摸摸她的头,看着院子里的薄雪,心里盘算着开春的计划:开垦更多空间土地,引进更多作物,让家人穿上新衣裳,吃上白米饭,让二姑的咳嗽彻底痊愈,让三姑的眩晕症不再发作……
夜幕降临,他再次进入空间,看着黑土里新冒出的玉米苗,忽然发现玉佩上的麦穗纹路亮了几分——这是空间升级的征兆?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只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沈家定能在这濒死的年代,闯出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