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钱仲青和楚青恬便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在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中,楚青恬挽着钱仲青的手,两人缓步走向“舞池”的中央站定,钱仲青左手握住楚青恬的右手,他的右手搭在楚青恬的腰间,楚青恬则将左手放在钱仲青的肩上,礼堂里分外安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随后美妙的乐曲响起,曲调温柔且缱绻,钱仲青听到这旋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两人在轻快的乐声中翩然起舞。
好像上天安排好的一般,楚青恬的旗袍颜色比豆绿略深一些,和钱仲青的暗绿色军装搭配在一起十分和谐,随着楚青恬双腿的舞动,旗袍的下摆肆意翻卷,和钱仲青笔挺的裤管不断触碰,观之刚柔并济、赏心悦目。楚青恬的舞姿自不必说,钱仲青却可堪称与她势均力敌,他一路贴心地引领,楚青恬只管放松地跟随,两人在偌大的舞池之中旁若无人地恣意旋舞,配合之默契让观者绝难看出两人是初次共舞。众人纷纷情不自禁地为眼前的动人一幕而鼓掌,无论是郎才女貌的外表还是珠联璧合的舞姿,二人都是当之无愧的领舞。
既然危机已经解除,廖灿星终于有心思“八卦”起别人来,小声地跟身边的三人打听:
“那个军官是谁呀?他怎么认识青恬姐的?你们之前见过他吗?”
陈确铮摇了摇头,梁绪衡说道:
“这等人物若是见过,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胡承荫不自觉地揉了揉肩膀:
“要说认识,倒也谈不上认识,我跟他算是有一面之缘吧!”
廖灿星一下子来了精神:
“狐狸,你见过他?快讲讲!”
“他是联大校医室新来的医生,之前我从呈贡回来的时候受了点小伤,就是这个军官给我治的伤,当时我缝针愣是没用麻药,我是不是很厉——”
胡承荫还没说完,廖灿星便打断了他:
“那他是怎么跟青恬姐认识的呀?”
胡承荫发现自己的“丰功伟绩”无人在意,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就在此时,陈确铮拍了拍胡承荫受过伤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兄弟,我懂你”的眼神,胡承荫感动得都快哭了,只好故作镇定,接着说了下去:
“你们从大板桥回来的路上不是翻车了吗?楚青恬的胳膊受伤了,那天她也去了校医室,我们就碰见了,当时楚青恬的伤也是这个军官给上药包扎的。”
廖灿星和梁绪衡对望一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两人相互点了点头,接着便开始投入地“对戏”了。
廖灿星握住梁绪衡的手:
“初见时,他为她疗伤。”
梁绪衡紧紧回握:
“分别后,他对她念念不忘。”
廖灿星作胸痛状:
“他豪掷万金,只求与她共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