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10月10日卯时，胭脂巷匠人茶社内暗涌流动。孙武往茶盏里撒抗磁砂粉，蓝色粉末在茶沫中聚成「工」字：「徐师傅，当年您在江南制造总局修蒸汽船，洋技师是不是骂咱的算理图纸『一钱不值』？」老铜匠徐寿捏碎茶饼，露出夹层的《匠人声讨书》，纸边焦痕与他袖口的烧伤呼应——那是1894年汉阳铁厂锅炉爆炸时，为抢救算理密档留下的印记。

卖茶汤的王婆子推开后门，竹筐里的窝头藏着铁锚堂传单：「织锦坊张大姐的女儿被划入『三等织工』，这辈子都脱不了匠籍黄册。」她掀开蒸笼，热气中显形的蓝字写着：「抗磁砂矿归洋人，咱的儿孙只能给洋炮填火药！」这正是湖广总督瑞澂推行的「矿权国有化」新政，将湖北抗磁砂矿脉全部收归北洋。

孙武握紧刻着「人心即算理」的算筹：「今晚蒸汽灯全灭不是因为磁暴，是因为匠人要让洋人知道——」他望向给新军送茶的少年，那是工程营熊秉坤的远亲，「咱们的算筹能拨算盘，也能拧断磁导炮的螺丝。」

未时，粮道街的青石板上，熊秉坤穿过街巷，鞋底抗磁砂鞋垫与街角竹篾筐共振——卖竹器的李老头轻咳三声：「工程营新来的洋人监工抽死了炭匠小刘，就因为他多抓了把抗磁砂粉。」熊秉坤接过刻着「同」字暗纹的竹筷，想起自家祖上也是被匠籍制度困死的铜匠。

布店老板娘故意打翻靛蓝染料，水流在青石板画出算筹图案。挑夫们「绊倒」时掉落的青砖里，藏着用抗磁砂墨水写的传单：「你的孩子被刻上匠籍时，洋人正用你们炼的抗磁砂造炮！」这呼应着上个月汉口俄商茶厂的爆炸——革命党人孙武在那里调试抗磁砂雷火剂时，因磁导发电机漏电引发事故，提前暴露了起义计划。

剃头摊前，老剃头匠给新军士兵刮脸时，竹碳粉随刀片抹上后颈：「军爷这『富国强兵』刺青该补色了。」士兵摸到的却是铁锚堂「工」字贴纸，贴纸边缘用抗磁砂勾勒，能干扰北洋军的磁导监测设备。

酉时，工程营内气氛凝重。王阿福将羊皮纸塞进老匠人手中：「这是您女儿的匠籍撤销书，铁锚堂在江南局给她留了位置。」老人颤抖着摸出女儿的银锁，锁芯「算」字是她七岁时用算筹刻的。「上个月她给洋人擦磁导炮，双手烂得见骨……」他扯开衣襟，胸口「仇」字疤痕与汉阳铁厂爆炸幸存者的标记一模一样。

集合哨响时，匠人士兵扯开制服，内衬「铁血十八星」算筹纹在蒸汽灯下泛着微光——那是用妻女的织锦线、父亲的竹篾刀编成。有人把抗磁砂粉装进旱烟袋，准备混入弹药库；有人将算筹刻刀藏进靴筒，刀刃刻着《天工开物》的爆破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