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停,」小顺将无纹算筹与质证章并排放置,「铁锚堂已在江南局安插二十名技工,隐铁率会稳稳控在合格线。等洋人急了,咱们再『恍然大悟』地『优化流程』。」
第二天戌时已至,小顺站在玉澜堂外,靴底的抗磁砂鞋垫与青石板摩擦出细微的电流声。室内传来光绪的拍案声:「洋人以为朕还是太后的傀儡?」袁世凯的恭维声里带着试探:「陛下亲政以来,算理新政已见成效,洋人难免眼热......」
小顺摸出袖中的算筹,筹体上「匠人户籍新律已拟」的刻痕因反复摩挲变得温润。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光绪在瀛台偷偷研习《几何原本》的传闻,那时的皇帝总在袖口藏着袖珍算筹,如今终于能挺直腰杆说「无需洋人插手」。
「告诉小顺,公示碑按咱们的规矩刻——」光绪的声音里带着破茧而出的锋利,「再让神机营在山海关摆上算理炮,洋人敢越雷池半步,就用抗磁砂把他们的测磁仪震成齑粉!」
小顺闭上眼,将算筹轻轻放回袖口。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他望着算理学院方向的蒸汽白雾,想起铁锚堂密语里的那句暗训:「竹可折,不可弯;筹可磨,不可空。」此刻的光绪,正如被风雪淬炼的竹筹,褪去了青涩,露出内里永不弯折的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