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99章 朝廷惶恐(1 / 2)

咸丰八年正月,紫禁城养心殿的熏炉驱不散深冬寒气。肃顺盯着案头的《算学正心局月报》,朱笔圈出「楚勇算学营误炸率激增37%」的条目,八字胡随指尖敲击节奏颤动。「左宗棠一走,楚勇就露了原形。」咸丰帝将茶盏搁在「正」字纹算具上,盖碗与瓷盘相击,惊飞檐下冰棱。

「回陛下,」肃顺展开湘军密报,「桂祥接手楚勇算学营后,匠人私毁『正心算珠』,新铸炮管炸膛三回。」他故意将「私毁」二字咬得极重,目光扫过咸丰案头的「算学正心钟」——那是用衢州匠人骸骨熔铸的礼器,钟体「正」字火印在烛火下泛着暗红。

与此同时,衢州楚勇大营的地窖里,老周用唾沫沾湿算筹,借着缝隙漏下的月光校准刻度。「桂祥那鎏金算具秤,」他将半枚「抗磁算珠」按进炮管接缝,「量得出铁砂分量,量不出膛线弧度。」旁边堆着被搜缴的「无纹算筹」,筹身刀痕未愈,却已刻上新的潮汛符号。

卯时三刻,养心殿暖阁。咸丰拨弄着「正心算珠」,珠体「皇恩」刻纹间填塞的硫磺粉末簌簌掉落:「朕让桂祥去,是要他学湘军的算学,不是学炸膛!」肃顺早知会如此,从袖中抽出淮军密档:「李鸿章用洋人钟表零件改算尺齿轮,精度比楚勇高两成。」他刻意忽略「洋人」二字的刺目,观察咸丰指尖在「正」字刻纹上的摩挲频率。

辰时,衢州算学营的蒸汽锤突然哑火。桂祥用鎏金算具秤砸向匠人:「不是说『正心算珠』能抗潮?」算具秤在炮架上磕出凹痕,露出底下未磨净的「雷五」旧刻——那是左宗棠时代的校准标记。老匠人盯着断裂的齿轮,想起去年此刻,左大帅正用斑竹算尺丈量闽江潮水,而如今算学营的铜炉里,正熔着匠人私藏的「无纹算珠」。

「陛下请看,」肃顺展开上海发来的快马急报,「淮军新制『差分算尺2.0』,能算蒸汽船吃水深度。」咸丰盯着图中齿轮咬合的精密结构,忽然想起热河行宫的西洋座钟——那是巴夏礼进贡的,走时精准却总让他睡过卯时朝会。「洋人算具再好,」他敲了敲「正心钟」,「也得刻上我大清的『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