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北疆急报送达。绵志的密信里,半截算筹蒙文旁,李煌用陈阿福的笔法写着:“分段计税=植被间距x零点七三”——正是当年被工部定为“通敌证据”的算法变体。蒸汽抽水机齿轮比例,与陈阿福受审时被焚毁的《漕船稳度秘图》残页完全一致。
酉时,高邮河段。李煌测算漕船吃水时,算筹突然断裂,露出内藏的金属薄片——那是陈阿福临终前塞进算筹的蒸汽参数。“超重两成,”他望着吸沙机铭牌,“阿福的机子早就算准了,有些人的算盘,打的是江山社稷,有些人的,是自家粮仓。”
暮春细雨中,蒸汽吸沙机的“阿福”铭牌被雨水冲刷,显露出底层的“光谱”二字——那是陈阿福为松涛阁秘密项目刻下的代号。算学吏们的“福”字算筹在手中翻飞,筹身微纹映着运河波光,像极了当年松涛阁数据房的星图。
亥时,王五呈上算筹记录,末尾盖着陈阿福的私章——这是从工部抄家清单中抢救出的唯一印章。林则徐摸出“光谱平安结”,绳结里的铜斛碎末混着陈阿福的墨渍,想起他被押走前喊的“算筹无罪”。在《漕运改革日志》空白处,他写下:“筹影成双,一人算河,一人算心。”
窗外,李煌对着陈阿福的空座椅,用算筹敲出《算筹守边歌》——调子还是当年的,但少了那个会和着节奏敲扳手的人。运河的水浪拍打着堤岸,仿佛在冲刷“私藏图纸”的罪名,又像是在为那个用算筹丈量江河的匠人,轻轻哼着安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