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统一汉字(2 / 2)

王尔烈放下算筹,笑道:“乌林泰兄弟,满文诚为根本,然同署办公,汉语摘要如桥梁,让满汉同僚共晓政务。你看这‘粮草损耗减十五斤’,满汉官员皆能看懂,协同办事岂不快哉?”乌林泰仍有不服,却见富察明诚翻开《满汉合璧数据词典》,指着“百分比”词条道:“此术源自汉地《九章算术》,却能让满汉将士皆知战功几何,何乐而不为?”乌林泰望着词典中满汉对照的数字符号,渐渐沉默。

松筠捧着修订后的奏折求见,汉语摘要部分已由幕僚重新誊写,字迹端正规整。嘉庆帝扫过“隐占田亩二十三万顷,增税银五十八万两”,忽然问:“松大人可知,为何不用‘廿三’而用‘二十三’?”松筠一怔,方悟汉字数字书写需避民间俗写,以示官文严谨。

“新人如英和,当严循新制;老人如松大人,可缓行而不能不行。”嘉庆帝指了指廊下正在晾晒的《满汉官员协同章程》,纸页上“过渡期三年”的朱圈格外醒目,“三年后,无论满汉,皆以汉语数据摘要为通例——不是废满文,是让满汉同署衙门的政务,如这夏日的日晷,刻度分明,人人得见。”

松筠退出时,见英和正带着十余名满族新贵立于日晷前,人手一册《汉语数据入门》,竟在烈日下研习“百分比”与“成数”的换算。年轻官员们的马蹄袖挽至肘弯,露出臂上抄写数据的白绢,与汉臣的宽袖交叠,在暑气中形成独特的风景。忽有新贵鄂容安提出疑问:“若全用汉语,满文典籍如何传承?”英和指向日晷刻度:“传承不在文字形式,在是否能为万民所用。当年满文初兴,不也吸纳了蒙古文、汉文长处?今日用汉语摘要,正是让满汉智慧合流。”

是夜,乾清宫的琉璃瓦仍在散发热气,嘉庆帝对着《满汉官制沿革表》沉思,见“汉语成为同署衙门通用语”一条旁,不知何时被近臣添了句注脚:“如夏日之阳,普照满汉,不分彼此。”他忽然轻笑,提笔在“新人新办法,老人老办法”后加了句:“三年之后,唯有‘万民之办法’。”墨汁落在黄绫上,恰如窗外的流萤,在夏夜中划出一道明亮的轨迹——这场关于满汉官制的辩论,终将在数据与实务的碰撞中,熔铸成“同署同心”的治世新章。当晨光再次铺满乾清宫,六部衙门前的“数据公示板”已换上新内容,满汉官员联署的字迹在阳光下交相辉映,恰似满汉文化在新政中渐次融合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