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北洋水师(1 / 2)

渤海湾的晨雾里,十二艘“龙纹算珠”徽记的蒸汽战船列成雁行阵,明轮搅动的浪花在船身刻着的《九章算术》算题间穿梭。鄂勒哲图的望远镜扫过“聚源号”姊妹舰“开源号”,见满族工匠穆尔察·阿哈正趴在甲板上,用算尺测量蒸汽管道的热胀间隙——这是陈阿福从澳门传教士处学来的“热应力测算”,需结合《天工开物》的“五金伸缩说”。

“都统大人,”汉人工匠王长贵递上《锅炉压力日志》,“三号舰的锡制管道又漏汽,”算珠在“热胀系数”栏跳动,“马国贤神父说,需换紫铜掺锌的‘荷兰铜’。”鄂勒哲图的手指划过“蒸汽动力衰减表”,目光停在“满汉工匠合作改良率”的绿色曲线:“去年换用山东熟铁的四号舰,故障减六成——通知各舰,本周重点检修管道接缝。”

西什库译馆的鸽群掠过桅杆,马国贤的助手送来急件:伦敦《海军机械报》称“清国北洋舰队的明轮设计抄袭利物浦商船”。鄂勒哲图冷笑,展开《北洋舰船设计图》——船尾的“算珠平衡舵”专利章盖在《天工开物·车船》图示旁,每个明轮辐条间距都按“勾股术”计算,“让红毛人看看,我们的明轮是用算盘算出来的。”

未时三刻,英国东印度公司的“挑战者号”突然闯入演习区,舰长史密斯的望远镜锁定“开源号”的蒸汽管道:“清国舰队的锅炉烟囱没有消烟装置,”他对大副说,“燃煤效率至少比皇家海军低三成。”话音未落,“开源号”的信号旗突然变换,十二艘战船按《北洋阵图》迅速散开,明轮掀起的浪墙中,算珠纹铁锚隐约可见。

北洋水师数据房内,算生们正将“挑战者号”的航速、炮位数据录入《敌舰特征册》。穆尔察·阿哈盯着望远镜里的英国舰船,用满文在《蒸汽战船对比表》记道:“敌舰暗轮设计,航速快我舰一成,但吃水深度导致渤海湾浅滩易搁浅。”王长贵补上汉文注疏:“其炮位仰角靠人力测算,我舰‘蒸汽水准仪’可自动修正。”

掌灯时分,“聚源号”的锅炉房里,陈阿福正与鄂勒哲图争论管道材料:“红毛人的镍铁合金的确耐高压,”他敲着新到的澳门试样,“但云南白锡掺黄铜的‘云锡铜’,在《五金图谱》里早有记载。”鄂勒哲图的算尺划过《材料应力换算表》:“按你的配方,管道寿命三个月,而荷兰铜可撑一年——数据房的测算不能凭经验。”

这一晚,史密斯收到密报:北洋舰队正在试验“云锡铜”管道。他望着窗外北洋码头的煤气灯,想起三年前珠江口的算盘困局:“他们用算盘算材料配比,”他在给伦敦的信中写道,“就像用毛笔抄蒸汽图纸,终究是东施效颦。”但他没看到,“开源号”的工匠们正用算珠演示金属分子结构,将《庄子》的“物质有涯”论与牛顿力学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