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跳江的下游,传来打捞队的最新消息:
#找到跳江女孩带血的裙子!#
#跳江女孩疑似遭水下生物攻击,凶多吉少#
周时砚看到发布的最新新闻,开车直奔打捞现场。
天亮了,浓重的雾霾笼罩在上空,压得整座城市死气沉沉的。
他一夜没睡,开车基本跑遍了整个京城。
却始终没找到林娅娅的身影。
助理派出了上千人在全城搜找,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周时砚一次一次收到失望的消失,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是抖的。
他想,
如果昨晚跳江的女孩确定是娅娅,确定是那小丫头,那他……也不活了。
他会陪她一起去。
她那么胆小,过奈何桥趟血水的那刻该有多害怕……
这样想着想着,他已泪流满面。
若,这世间真有神明,他愿颠沛穷苦一生,换她一条命,换她好好活着,换她一生顺遂。
赶到打捞现场,周时砚下车立刻冲过去,拨开层层围堵的人群。
他一边踉跄着走近,一边颤抖着声音问-
“找……找到了吗?在哪?她在哪???”
打捞队长伸手指道:“只找到了女孩穿的那条裙子,被撕咬坏了,上面还染着血。”
“这里又是偏离市区的江下游,偶尔会有野生鳄鱼出没。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打捞队打捞到这里,都基本已经不抱幻想了,救生船正在陆续收工。
周时砚听到这话,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他跌跌撞撞跑过去,一把搂起那条残破不堪带着血的裙子,再仔细确认后,一下子瘫软跪倒在地,哭的泣不成声。
“不,不可能,不可能……”
他双眼猩红,泪水止不住的流,他伸手抓住打捞队的救生员,崩溃大吼道:
“再捞一次,再捞一次!一定要找到她!”
“酬谢我加十倍!百倍千倍都可以,救救她,救…救救她!”
打捞队员们面面相觑,望着浑浊湍急的江水,都纷纷摇了摇头。
“这位家属,请节哀吧,这里接近禁区,我们不能再潜下去了……”
“我自己找,我找,我一定要找到她!”
周时砚带着泪水的目光无比坚定。
他扒开警戒线,就要准备上救生艇,拿那一套潜水装备想要下潜。
她和宝宝都不在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伙子你疯啦!!这里面有鳄鱼,下去你会被撕个粉碎的!”
这时,助理忙不迭从后面跑过来,和救生员一同将他拦下来:
“周总!”
“您冷静点,一条裙子不足以证明是小夫人,您要是真跳下去了!小夫人要是回家见也不到你了,她又该怎么办??”
周时砚身体一软,瘫坐在草地上。
忧伤过度再加极度疲惫,短短一夜间过去,已经将他曾经那身傲骨全部折断,把他的心理折磨得支离破碎。
助理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板也这样脆弱不堪的一面,这样崩溃绝望的样子。
“那是我女儿的裙子!我女儿的,还给我,还给我!”
突然从人群后面钻出一个憔悴的中年妇女,冲上来就将周时砚抱在怀里的破烂的裙子抢走。
“女儿,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狠心扔下妈妈啊……呜呜呜……”
周时砚放空的眼神恢复一丝清明。
他从地上站起身,紧张地问到妇女:“大姐,你…你说,这裙子是你女儿的?”
中年女人哭的泣不成声:“我女儿不见了,这是我女儿一早出门穿的裙子,我多希望不是她,不是她……”
助理走上前:“周总,您听见了吧?不止小夫人一个人穿这条裙子,跳江的说不定是……”
“我不许你咒我女儿,不许你咒我女儿!!”中年女人哭喊着,将助理一阵拳打脚踢。
就在周时砚慢慢冷静下来思考时,
嗡嗡嗡——
手机响起。
是通陌生号码,他抱有幻想的急切接听:
“喂!娅娅…”
“周教授,是我,我是蔡欢喜,娅娅她……她可能……”
“你知道她在哪对吗?”
周时砚直奔停着车子方向:“你别动,立刻发定位给我,我马上过来!”
-
京大校门外。
宾利一个急刹车,稳稳停下来。
蔡欢喜歪头看车牌,确定是周时砚的车,才急忙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在哪?”
“娅娅她……”
蔡欢喜从手腕上取下那根绑有蝴蝶结的黑色发绳,颤颤巍巍拿给周时砚:
“跳江女生,也戴着这个发绳,我和娅娅也是买的同款……发绳。”
说完,蔡欢喜失声痛哭起来。
从昨晚那女孩跳江开始到现在,周时砚不知道都心碎了多少次。
当蔡欢喜将那根发绳递给他,确定和新闻上跳江女孩的发绳是同款的时候,他却显得异常的冷静。
甚至冷静的可怕。
“她为什么会跳江?”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一字一句,语气裹挟着令人生畏的冷意。
蔡欢喜边哭边说:“是黄栀!”
“昨天下午上课前,她们羞辱娅娅,说娅娅的亲生母亲是劳改犯,说娅娅身体染了传染病,让同学给她捐款去治病……”
周时砚紧紧攥着手中的发绳,眼神冰冷就像结上一层寒霜。
“她在哪?”
“呜呜……她在医院。”
车子启动,疾驰去往医院的方向。
病房里,黄栀躺在病床上睡得正香甜,虚掩的病房门就“砰!!”的一下,被一脚猛地踹开。
黄栀一下子惊醒过来,还没来得及从病床上爬起来,就被闯进来的两名强壮黑衣保镖死死摁在床上。
周时砚阔步走进,满身裹挟冷意。
黄栀有些懵,还有些害怕,见到周时砚进来,下意识就拼命挣扎,向他求救:
“周教授,救我!他们……他们想害我!”
周时砚不予理会,径直走到病床上,目光深幽地盯着黄栀,冷冷的,淡淡的,吩咐保镖:
“卸她一条胳膊。”
黄栀:“……???”
保镖:“老板,卸左边还是卸右边?”
“一条不留。”他冷眸寒意乍起:“切片。”
“是!老板!”
保镖得到命令,拿出一把锋利的切割器。
黄栀:“……!”
嗡嗡嗡…——
发动的切割器嗡嗡作响,眼看着就要来卸胳膊。
黄栀被吓得惊恐万分,啊啊连叫,向周时砚求饶:
“周周周……周教授!我我……我错了错了错了,我错了我…呜呜呜呜……”
周时砚冷静的可怕:“你没错,错的是我。”
“错在上次,我就不该放过你。”
黄栀哇哇大哭,拼命挣扎,想要躲开那把锋利的切割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