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外传来响动,云千月抬眼看向天空,月亮快圆了,明天就是七月半,最适合杀人。
道观外不远处有一个鬼影鬼鬼祟祟的,看着里面没有动静,又捡起一块小石头丢过来。
云千月打开道观大门,伸手接住那小石块,在手里抛着玩,“出来吧,找到人了?”
“没,没有。”鬼影是个女人,三十多岁,躲在树下,不敢出来。
云千月哼笑,“没找到人,那你这是要干什么?”
看着这个女人的样子,是刚死没几天,连头七都还没过,除了是个鬼,没有任何危险性,可见活着的时候,是个怎样柔弱的人。
女人从树影下挪出来一点,“我,我老公吸du,他能找到。”
这倒是让云千月感兴趣了,她勾起唇角,“说说你老公都姓名和住址,只要你提供的信息有用,我就给你烧三炷降真香,有这功德,下辈子你能头一个好胎。”
“不,我不要。”女人的语气终于不再是怯弱和软绵绵,而是坚定,她从树影下走出来,站在月光下。
不远处的弄堂里,有人在给死去的亲人烧纸,火光照亮大半边的弄堂,纸钱的火星子在夏风里打转,然后熄灭。
云千月这才认真看女鬼,“你想要什么?”
女鬼又靠近几步,“我,我想你把我老公送进去,然后找一个好的保姆,您以后多看顾着我女儿一点。”
她跪下,对着云千月磕头,“我听说云大师是个嫉恶如仇又心善的人,求您帮我,我丈夫嗜赌如命,这两年还染上毒瘾,原本我们结婚十年,双方都小有成就,在海城有两套房,三辆车,都被他给赌光了,最后他心情不好,又接触毒品……”
女鬼身上的鬼气暴躁起来,“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接触赌博,直到追债的上门我才知道,没办法,卖房卖车给他还债,可他为了吸毒,还想把给女儿买的成长基金都卖了,我和他起争执,他毒瘾发作一气之下,把我杀了。”
直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十年前那么好的青年才俊,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副瘾君子,暴躁易怒暴力……
“我女儿不能跟着这种人。”
否则,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都要被这个社会败类毁了,而且,房子和车子也有她奋斗的结果,她不甘心都被老公败光,总要留一些给女儿做家底。
云千月听到对自己的评价,忍不住嗤笑,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她刚才就发现了,莲衣就躲在那里,想必这女鬼是听她说的吧。
“行。”
云千月按照女鬼给的地址,打车出发,月财嘴上说着麻烦,不过却是抢在最前面,催促司机快一点。
这是一个富人小区,一梯一户,房子已经挂在中介,但是还没人买这一套,他们暂时还住着。
这里进去需要登记通报,得到业主的同意才能进去,折腾好一会儿才得以进去。
女鬼的老公叫张思源,是个四十多岁的,身材高挑的男人。
此刻他穿着居家服,带着金丝框眼镜,多了几分斯文气质,看不出任何的吸过毒的样子,等在电梯口,警惕地看着云千月和月财,目光在云千月身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