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骤然抬手,五指深深扣住秦姝下颌,迫使她仰面迎向自己。
心跳如擂,气息越发燥热,俯身逼近,几乎贴上她的唇。
可人还没触碰到,后颈骤然一记掌风劈下,便软软瘫倒在榻上。
秦姝费力地将他翻转过身,素手在他衣襟袖袋里细细摸索,掠过腰间革带,又探入怀中暗袋,却始终找不到所谓的舆图。
不由长叹了口气。
垂眸瞧着身上一袭嫁衣,实在是碍眼,抬手解开腰身金扣,想要换下,只觉指尖发颤越发无力,帐中陈设渐次变得模糊不清。
面颊无端灼热,神思也不由得昏沉起来,踉跄之际忽被人从身后揽住。
“哈哈,我来得正是时候啊,郡君!”耳畔传来带着酒气的低语。
秦姝身子软得渐渐下沉,庵罗辰唇间热气吹得她耳垂更加发烫,未及反应,整个身体已被打横抱起,帐顶图腾在眼中模糊流转。
将秦姝放平到榻上后,庵罗辰一脚将昏迷一旁的燕子献踢踹到地上。
开始褪下自己身上衣袍,露出了坚实臂膀。
朦胧间似见高澄眉眼近到眼前,秦姝醉出了一笑。
“你这个样子,好美啊。”粗粝手掌抚过秦姝鬓边:“就让本特勤,代这汉人与你行夫妻之礼吧。”
秦姝神思迷离,人软得不像话,体内里更一股莫名躁欲蔓延着,竟没有一丝要推开眼前愈发放肆的触碰。
庵罗辰左手撑在她身侧,右手猛地扯开了她嫁衣前襟,衣料发出撕裂声响,露出内里素白亵衣。
俯身逼近深吸一气:“郡君这身华服,当真碍事。”
“子惠哥哥!”
“把我当高澄了,呵!只怕今日之后,你只记得我庵罗辰了!”
颈侧蓦地感到一凉,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帐内竟多了一人。
还未来及得转身,肩胛便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被生生拽下床榻。
“特勤!”高思孝的刀刃纹丝不动地抵在他颈间,“还请移步帐外。”
高思孝的刀依然没有离开他脖颈。
庵罗辰惊愕不已:“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特勤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汗既然已经应允放我们走,我想这件事儿,特勤也不想闹到可汗面前吧?”
庵罗辰右拳狠狠砸在地毯上,高思孝早已拾起他的外袍,凌空兜头抛来。
“请。”
在明晃晃的刀锋相逼下,他只好阴沉着脸起身,口中犹自骂骂咧咧,踉跄掀帘而出。
一出帐,帐外守卫也早换成了高思孝的人。
高思孝跟着走出帐外,瞧着他走远,立刻回身入帐,疾步来到榻前。
此时秦姝双颊绯红,嫁衣前襟早已被扯得凌乱,素白亵衣透出玲珑身姿。
高思孝急将她扶起,仔细裹住她半露的肩头,声气焦灼:“阿姝?阿姝......你醒醒!”
指尖轻拍她滚烫的面颊,“可还认得我?”
秦姝犹自迷离,眼前人影憧憧,皆化作相思之人。
唇齿轻颤,溢出呢喃:“子惠......”
指尖无力地抓住眼前人的衣袖:“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