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了你的儿子,你记恨我不?”
“花儿,你是我的命。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是我的命!”
花儿枕在南场长的手臂上,伸平了身子,她知道从此可以安然的睡在这张床上,可以将南场长的被子拆洗得干干净净,在太阳下晒得软软和和。不,花儿明天要去买新的棉花,新的红绸,给南场长缝一块全新的被子。
建设留下了花儿,花儿于他来说是瓷器,是瓷器上的一朵手绘丹青,可赏可触,但感觉不到她灵魂的气息。
肌肤之亲,连同在这床榻之间的亲昵也需要有心性的相通,才有身的真正相通。建设真是太能找事了,太能折磨自己了,连同床塌之上,裸身赤心之后,他也喜欢这是一场舞蹈,自由的、有着柔情灵性呼应的舞蹈。暗心里的那一丝幽微,谁能知悉!
千叶,他只能读得懂千叶手指上的语言;只有千叶能知道他体内、灵魂里所有渴求与呼唤。
那间生着火炉的窑洞里,他曾经轻易抱起千叶,仿佛她轻软得没有重量;一番纠扯,如狂风催树,地火升腾,但树还是根基未动。空费了建设掩映烈焰而成的柔情蜜意,难消建设多少情急。
他总以为她一定会是他的妻子,以为她总归会是他的!
在千叶这里,求完美则美尽失,千叶不知道有一个女人正以她所不能相信的另一种更古老、更为有力的方式在抢走她千年修行才能遇上的男子,过去二十年是这样;现在,千叶更不可抵抗这一种命运的强力。
千叶若能知晓这一点,一定痛哭还魂为一支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