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休要恼,自古以来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家闹将出来,终是不合规矩。”
堵不上晏敏的嘴,晏谨也只得对着晏宁好声劝慰,不想又让这炮仗二次复燃了起来。
“哥哥同嫂嫂当年也是相看过才定亲的吧?不然又怎会有定亲之后那几年的鸿雁传书?”
来回明州的路上,乔氏与晏宁一路相伴,说得许多悄悄话,谈起往日在父母的首肯之下与晏谨书信往来,每每总羞红了脸。
晏宁当时就好生羡慕,同乔氏说,若自己以后也能像乔氏这般遇到一个能说到一处去的该多好。
乔氏当时自知她与时嘉正议亲,只是瞧着时嘉对她亦多有不同,不好说破,叫两人尴尬,索性不言。
只没想到今日晏敏过来,绕着弯子说了好一时的话,又恭喜妹妹与靖国公世子订亲,以后便是她见了妹妹,也要行礼云云。
晏宁不明所以,又听她说的那些酸话,不免怒气上涌,本来对亲事的三分不满,硬生生撑到了十分。
愤而起身便要去寻晏夫人退了这门亲事,晏敏哪里敢放她走,两姐妹这才拉扯了起来。
如今见了晏谨,又说这样的话,更叫她委屈非常,张口便问了出来。
晏夫人与晏大人夫妻相得数十年,自然知道婚姻一道是怎样回事,相待儿女,自然也望着他们婚姻和顺。
晏谨当日自然是与乔氏相看过,两人都点了头,这才定了亲。
这回不过是想着,时嘉与晏宁也算见过,两家议亲的事又在皇帝面前过了明路。
若是就此不了了之,难道要将晏敏与外男私会被时嘉撞见的事闹到皇上跟前去?
而靖国公府更是不肯,当代靖国公本是次子,因着前靖国公,也就是现在这位靖国公的兄长前几年外出办差,不幸罹难,皇帝体恤,才叫他不降等承了爵。
又兼时嘉乃是当今圣上潜邸时便常伴左右的伴读,简在帝心,极受皇上重用。
时家现今可谓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正是该当韬光养晦,夹起尾巴做人的时候。
偏偏时嘉又被摄政王恭亲王点了几回,就差直接说要把自家郡主许配给他。
当时挑了晏家,也是看在晏大人是个纯臣,又没什么力争上游的心思,虽做不出什么政绩,胜在稳妥。
若是两家的婚事就这般吹了,皇帝心里会怎么想?
连这般清流翰林之家都瞧不上,你靖国公是想要同什么样的权贵结亲?
至此,晏家要换人议亲,哪怕靖国公夫人再是不喜晏宁,这门婚事他们也是要捏着鼻子上赶着的,哪里是晏宁闹一闹便能退的?
而晏家这边儿,连换人的提议人家都同意了,你还闹着要退亲,日后叫晏大人与晏谨该当如何在朝堂立足?
只是这些,晏宁不懂,也不想懂,她只觉得自己委屈坏了。
凭什么他们议亲都要先相看,自己议亲就着姐姐的相看一道做了,她是门口路上捡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