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系的比赛像一场热身赛。崔琰站在中圈跳球。开场五分钟，经贸系就以 15:2 领先，这次是学姐刘雨霏带着啦啦队在观众席玩起了单词接龙，每当外语系进球，她们就用五种语言喊 \"加油\"，气得对方教练把战术板拍得震天响。

\"崔琰，你看那里有个女生，\" 周毅擦着汗指了指场边，\"她手握画板，好像在画什么。\"

崔琰运球过半场，眼角余光瞥见握住画板的女生，正低头给手机打字。中场休息时，他才发现她手机屏幕上是林悦的qq空间 —— 最新一条停留在三周前，分享了斯坦福图书馆的日落。

\"别瞎看。\" 女孩子的隐私能随便看嘛！

“你这画画的手把指甲弄成这样，不搭啊，”崔琰坐下跟严彩姝说道：“你不是在首都吗，有时间跑省城来视察。”

严彩姝的指甲涂成了亮粉色，像春天第一朵绽开的桃花。

“你看哪里不搭，不挺好看吗！”还把双手举到他眼前，“我特意来看“崔大状元的”，不欢迎吗？”严彩姝半开玩笑说道

“欢迎，等我打完这场比赛请你吃食堂。”

“我是来这边有事，你们隔壁大学，出来随便转转，没想到走在大街上，往篮球场看，还真发现熟悉的身影，快三年没见，你打球的姿势还是很帅。”笑着说完：“今天晚上没时间，约了那边的同学一起吃饭，你明天陪我爬山吧，之前来你们学校也没爬后山。”

“好，明天我陪你爬，一会留下号码，林悦在国外还好吧，”

“挺好的，时不时还找我问下你。”

“嗯，我先上场了，明天陪你爬山再聊。”说完又去场上了。

比赛最终以 78:43 结束。崔琰下场时，张璐把冰袋塞给他，另一只手递过一瓶温牛奶：\"周毅说你赛后该喝这个。\" 夕阳透过体育馆的玻璃幕墙，在她发顶碎成金箔，他忽然想起高三那年，李桐也总在他打完球后递来温热的养乐多。

\"决赛对手是土木工程。\" 刘雨霏手持记录对方主力的资料笔记本，\"土木工程系，去年全校冠军。\"刘雨霏把资料拍在桌上，\"他们的中锋叫徐猛，外号'人形坦克'，去年直接把体育系的中锋撞骨折了。\".....\"

周毅倒吸一口凉气：\"这哪是打球，分明是打橄榄球。\"

决赛在本周五下午。不在室外球场，体育馆室内篮球场，木地板。

决赛日的体育馆像口煮沸的锅。土木工程系的观众席用安全帽拼成 \"必胜\" 字样，每当他们的球员卡位成功，看台上就掀起此起彼伏的金属碰撞声。崔琰站在中圈跳球时，对面中锋的手掌几乎能盖住他半张脸，校服袖口露出的小臂比经贸系的战术板还粗。

第一节刚过，经贸系就陷入泥沼。土木工程系的大前锋像推土机般碾进内线，每次篮板球争抢都伴随着肉体撞击的闷响。崔琰突破时被对方后卫拽住球衣，整个人摔出底线，手肘在地板上擦出一道血痕。

\"犯规！\" 张璐在场边跳得老高，扩音器里的声音被钢筋敲击声撕成碎片。

崔琰爬起来时，看见严彩姝坐在前排，画板搁在膝盖上，笔尖停在半空。她今天换了枚蓝色发绳，衬得侧脸格外清晰 。

\"拉开打！\" 崔琰对周毅比手势，汗水顺着额角滴在球衣上。

第二节开始，经贸系突然改用五外战术，五个球员全拉到三分线外。当土木工程系的中锋跟着跑出禁区时，崔琰突然一个背后运球，从两名防守队员的缝隙中钻向篮下。

空中相撞的瞬间，他听见自己膝盖发出 \"咔哒\" 一声。但球还是擦着篮板落进网窝，裁判哨响，2+1。

\"还能打吗？\" 周毅扶他起来时，看见他护膝下渗出的血迹。

崔琰没说话，只是盯着土木工程系的替补席 —— 他们的主力控卫正在场边呕吐，额头上敷着冰袋，估计肠胃炎犯了！\"

机会来了。经贸系立刻改用全场紧逼，崔琰像影子般贴着对方控卫，第三节进行到一半，那控卫连续两次传球失误，被学长怒吼着换下场。

比分追到 45:47。土木工程系教练突然祭出秘密武器 —— 让大前锋改打控卫，用身体硬挤过半场。崔琰防守时被他撞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到技术台，听见严彩姝的画板 \"啪嗒\" 掉在地上。

\"崔琰！\" 张璐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