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三号的玻璃穹顶结满晨露,斯普劳特教授挥舞着银剪刀讲解毒触手的修剪技巧。艾莉丝蹲在最后一排花架后,指尖轻轻搭在躁动的藤蔓上,脑海里响起刺耳的哭喊:“痛痛痛!那个戴绒球帽的红头发踩到我的根了!”
她伸展双臂,甩了两下胳膊,斜后方的罗恩倒退了几步,艾莉丝将白鲜香膏悄悄抹在罗恩脚印的泥块上,毒触手立刻卷成心形藤球。正在偷吃甘草魔杖的西莫被藤球砸中后脑勺,溅出的汁液染绿了他半张脸。
“威尔斯小姐,”斯普劳特教授突然举起一株开满黑色小花花的月见草,“为什么你的植株能分泌镇静黏液?”
艾莉丝盯着自己那盆平平无奇的月见草——此刻它正用气根在花盆边沿画笑脸:“或许因为……我浇水前会哼校歌?”
全班哄笑中,纳威的毒触手突然缠住他的手腕。艾莉丝用指甲轻弹叶片,藤蔓立刻松开男孩,还卷来一块薄荷糖当赔礼。
地窖的阴冷空气里漂浮着狐媚子卵的腥味,斯内普黑袍翻滚如乌云:“今天熬制缩身药水,所需材料包括——”他魔杖敲向黑板,粉笔自动写出配方,“以及某些人过剩的同情心。”
艾莉丝和纳威共用铜釜,她将切嚏根草的动作放慢三倍:“逆时针转七圈后再加蚂蟥汁,锅底就不会结块...…”纳威的坩埚逐渐泛起珍珠母光泽,而罗恩的魔药已凝固成水泥状,和他一起搭档的哈利两人对视一眼,谁也不说谁了。
“为什么我的护树罗锅总想往你口袋里钻?”西奥多·诺特突然用银刀尖挑起艾莉丝袍角的绒毛,一只翡翠色护树罗锅正抱着她的甘草魔杖打盹。
“可能因为我用了弗洛林冷饮店的纸袋当材料包。”艾莉丝面不改色地撒谎,实则悄悄用指尖输送安抚情绪——诺特袍子内袋的狐媚子卵正在尖叫。
斯内普如蝙蝠般掠过她身侧,黑袍扫落诺特的银刀:“如果诺特先生打算转行做裁缝,建议先从缝自己乱晃的舌头开始。”
夕阳将禁林边缘的鹅耳枥树镀成金红色,艾莉丝蹲在树桩旁清点采药篮。腐殖土里突然钻出湿漉漉的黑鼻尖——脏成灰团的巨犬正用琥珀色眼珠盯着她。
“你就是城堡画像们说的老朋友呀?需要帮助吗?”看到大黑狗紧紧的蹲坐在那里,她解下发带慢慢试探性的走过去缠住大狗渗血的左爪,白鲜香膏混着雏菊汁抹上去,用魔杖控制着减轻魔力的输出,“流浪很辛苦吧?要不要尝尝蜂蜜公爵的新品?清洁如新……愈合如初……”
黑狗喉咙里滚出低鸣,情绪如混杂砂砾的暴雨灌入她脑海:阿兹卡班的摄魂怪、打人柳的抽打、斑斑肥硕的屁股……当它咬住岩皮饼时,艾莉丝忽然轻笑:“你和韦斯莱家的老鼠倒是像亲戚,都带着股下水道诗人的忧郁气质。湖边的柳树最好不要靠得太近,它可是连天上路过的鸟都要抽几下,学校外面的摄魂怪很危险,不过他们进不到校园里,最好不要远离学校的范围……”
远处传来枯枝碎裂声,艾莉丝听说是斯内普的脚步声,扭头看了过去,再回头时大狗已经化作黑影没入灌木。斯内普踏着暮色走来,采药篮飘在半空自动分类药材:“你身上有狐媚子的臭味。”
“大概是新认识的一个朋友身上的味道,教授。”艾莉丝递上防妖眼镜,“红帽菇孢子会致幻,建议您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