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孩子的父亲也闻讯赶来接人,再三道谢后,一家人才相携着离开。
刘成彬看着沈浪和苏晚晴都裹着不合身的旧棉袄,样子有些滑稽又有些说不出的和谐,忍不住打趣道:“浪子,苏同志,要不…咱先撤?你俩这造型,再待下去,我怕冰场大爷这压箱底的宝贝棉袄都要被你们穿走了。”
林依然也笑着点头:“是啊晚晴,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别真冻感冒了。”
四人走出管理处。
外面的寒风一吹,沈浪下意识地将身上那件深蓝色旧棉袄裹得更紧了些。
苏晚晴走在他旁边,裹着那件略显臃肿的花棉袄,步态却依旧从容。
冰场上的喧嚣已经散去不少,夕阳的余晖给冰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红色。
走到冰场出口,刘成彬和林依然去取寄存的衣物鞋子。
沈浪和苏晚晴站在避风的廊檐下等待。
傍晚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卷起地上的冰屑。
沈浪侧过头,目光落在苏晚晴被寒风吹拂的侧脸上。
她的鼻尖和耳朵冻得通红,像雪地里初绽的梅花瓣,在夕阳的暖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甚至能看清耳廓上细小的绒毛。
那抹红色,莫名地灼烫了他的视线。
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毫无预兆地、极其自然地涌了上来。
它并非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更像冰湖破水而出的本能,带着初见的震撼和方才并肩的暖意,如此清晰而坚定。
“苏晚晴同志。”沈浪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沉稳,穿透了傍晚的寒风。
苏晚晴闻声转过头,清澈的目光带着询问看向他。
沈浪的目光稳稳地落在她冻得通红的耳垂上,停顿了一秒,然后抬起,直直地看进她清亮的眼底。
他的眼神专注、坦荡,没有丝毫闪躲,带着一种近乎纯粹的直接,像冬日的阳光,不炽烈,却有着穿透冷冽的力量。
“明天,”他清晰地吐出两个字,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项既定日程,“我去接你下班。”
没有试探,没有迂回,没有花哨的辞藻。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和决心,直接砸在了苏晚晴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