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纽扣的温度持续升高,艾莉丝能感觉到另一端传来的强烈情绪波动——那是一种混合着焦虑、愤怒和……担忧的复杂情感。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站起身往外面跑去。
在地窖门口,艾莉丝差点撞上了正怒气冲冲走出来的斯内普。他的黑袍翻滚如乌云,脸色比平时还要阴沉。
“教……教授?”艾莉丝气喘吁吁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斯内普的黑眼睛死死盯着她:“你的小发明,\"他咬牙切齿地说,\"刚才试图把我传送到某个地方。”
艾莉丝瞪大眼睛:“但……为什么?您明明没有遇到任何黑魔法……”
“因为,”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我正在批改某些巨怪写的魔药论文。”
艾莉丝突然明白了。她的特殊纽扣不是感知到了物理危险,而是感知到了斯内普濒临爆发的情绪状态——那种想要诅咒全世界的愤怒。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问,“纽扣想把您传送到……?”
“我的卧室。”斯内普冷冷地说,耳尖却可疑地红了。
艾莉丝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明白了!真正的危险不只是黑魔法!人在极度愤怒、恐惧或者悲伤时,也会做出伤害自己或他人的事……”
斯内普眯起眼睛:“你在我的课堂上倒是从没展现过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艾莉丝顾不上他的讽刺,兴奋地说:“我需要重新设计纽扣!不应该只针对外部威胁,而是要感知佩戴者面对死亡威胁时的心情!”
“死亡威胁?”斯内普挑眉。
“是的!”艾莉丝手舞足蹈地解释,“不仅是肉体的死亡,还有心灵的死亡——极度的绝望、愤怒、恐惧……这些情绪都会杀死一个人的某部分灵魂……”
斯内普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身走向地窖:“进来,威尔斯。我们需要讨论一下你论文中关于生死水的错误见解。”
艾莉丝知道,这是他表达“这个主意不错”的方式。
接下来的两周,艾莉丝几乎住在了图书馆禁书区。她发现古代如尼文中有一个符号专门表示“濒死体验”,而凤凰羽毛对死亡威胁有天然的敏感度。
她拆解了原来的设计,加入凤凰羽毛和独角兽尾毛——这两种对情感最敏感的材料。最重要的是,她借鉴了与斯内普纽扣的共鸣原理,不再检测魔法类型,而是捕捉那种面对死亡的纯粹恐惧。
试验过程充满波折。第一次改良后,纽扣在罗恩看到蜘蛛时就把他传送走了;第二次版本让迪安·托马斯因为噩梦被送到了校医院。但艾莉丝没有放弃,她不断调整着感应的敏感度。
“需要一种能感知生命危机的材料……”她咬着羽毛笔苦思冥想,突然想起斯内普办公室里的那瓶稀有的绝望藤汁液。
令她惊讶的是,当她支支吾吾地提出请求时,斯内普只是冷哼一声,转身从储藏柜取出一个水晶瓶扔给她:“如果弄洒一滴,就罚你清洗全校的坩埚。”
新版本的守护纽扣采用了完全不同的原理。艾莉丝在每枚纽扣中心都嵌入了一小片凤凰羽毛,外层镀上绝望藤汁液处理过的秘银。最重要的是,她加入了情感共鸣魔法——就像她和斯内普那对特殊纽扣一样,能够感知佩戴者面对死亡时的本能恐惧。
试验对象是纳威的蟾蜍莱福。当艾莉丝假装要用剪刀剪断它的腿时(当然只是做做样子),莱福胸前的小纽扣“砰”地激活了,把它安全送到了纳威的床头。
“太神奇了!”纳威抱着失而复得的莱福,眼睛亮晶晶的,“它怎么知道莱福真的害怕了?”
“因为它现在读取的是面对死亡时的本能反应,”艾莉丝解释道,“而不仅仅是黑魔法的波动。”
赫敏立刻发现了关键:“这意味着它能防止更多意外伤害!魁地奇坠落、魔药事故……”
“也意味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的地窖会变得更加拥挤。”
斯内普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黑袍翻滚如乌云。他伸手拿起一枚新纽扣,魔杖尖在上面轻轻一点,银光流转间浮现出复杂的符文链。
“改进明显,”他面无表情地评价,“虽然依旧粗糙得像巨怪的手工艺品。”
但艾莉丝注意到,他悄悄把那枚纽扣放进了自己的袍子内袋——就在靠近心脏的位置。
第一批实验品很快展现出了惊人的效果:
当拉文克劳的安东尼·戈德斯坦从移动楼梯上失足跌落时,纽扣在他离地三英寸处激活,将他安全传送到校医院门口。
赫敏在魔药课上的坩埚即将爆炸前,整个人“噗”地消失在紫色烟雾中,出现在图书馆最安全的角落。
最神奇的是金妮的纽扣——当她在走廊被皮皮鬼扔下的盔甲砸到时,纽扣将她传送到了……斯莱特林地窖门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那里!”金妮红着脸对困惑的艾莉丝解释,“可能因为……当时脑子里突然闪过‘只有斯内普教授能治住这个捣蛋鬼’的念头?”
学期末的魔咒课考试上,艾莉丝的新版纽扣迎来了终极测试。弗立维教授安排学生们练习昏迷咒防御,而当西莫·斐尼甘的咒语意外偏离轨道时,他胸前的纽扣瞬间激活,将他安全传送到了教室后排。
“完美!”弗立维教授尖声赞叹,“精准的生命威胁识别!”
学期结束前,艾莉丝给每位朋友都升级了新版的守护纽扣。她在赫奇帕奇休息室举办了一个小型分发会,甚至家养小精灵波比也得到了一枚别在茶巾上的特制版。
“记住,”她认真地对大家说,“现在纽扣会感知你们面对死亡威胁时最本能的恐惧,然后把你们送到心中觉得最安全的地方。”
罗恩摆弄着新纽扣:“所以如果我在看魁地奇比赛时……”
“会被传送到你最安心的地方。”艾莉丝点头,“可能是格兰芬多塔楼,也可能是厨房。”
“厨房!”罗恩眼睛一亮,“这个好!”
哈利好奇地问:“每个人的安全地点都不一样吗?”
“完全取决于你们的内心。”艾莉丝神秘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一只银绿色的猫头鹰飞进休息室,扔下一个小包裹在艾莉丝膝头。她打开一看,是一对崭新的袖扣——和她送给斯内普那对一模一样,但内侧刻着一行新的如尼文:
“真正的安全来自直面恐惧。——S.S.”
艾莉丝将袖扣贴在胸口,感受到其中流动的温暖魔力。她知道,这次她创造的不再是简单的炼金物品,而是将人与人之间最珍贵的情感联系,化作了最坚实的守护。
学期结束前的最后一个满月夜,艾莉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惊醒。她的双向守护纽扣正在手腕上发烫,银光几乎要灼伤皮肤。
她猛地坐起身,顾不得穿拖鞋就冲向地窖。石墙上的火炬忽明忽暗,映照出前方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是卢平教授,脸色惨白得吓人。
“教授?您——”
卢平抬头,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艾莉丝瞬间明白了纽扣为何报警——这不是黑魔法,但绝对是致命的危险。
就在狼人即将扑来的刹那,一道黑影从侧面冲出,猛地将她推开。
“西弗勒斯!不——”
银光炸裂。艾莉丝感到天旋地转,等视野恢复时,她已经站在了地窖中央。斯内普挡在她面前,魔杖直指前方,另一只手的袖口上,那枚特殊纽扣正泛着血红色的光。
“呆着别动,”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嘶哑,“这次是真的危险。”
但艾莉丝注意到,尽管面对狼人,斯内普的纽扣并没有激活传送——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死。
这才是最终答案:真正的守护,不在于逃避死亡,而在于直面危险时的无畏选择。
狼人被制伏后被斯内普绑了起来,斯内普让艾莉丝离开, 艾莉丝心里有些放不下,离开地窖,门关上后悄悄对门上的萨拉嘘了一声,萨拉闭上眼睛当自己睡着了,门悄无声息的露出一道缝。
爱丽丝看到斯内普给狼人灌下药剂,室内平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银光一闪——斯内普突然从原地消失了。
艾莉丝胸前的纽扣指引着她来到八楼的一个陌生走廊。在一幅沉睡巨龙画像旁边,她发现了斯内普。他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侧脸线条。
“教……教授?”艾莉丝轻声唤道。
斯内普没有转身:“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艾莉丝走近几步:“好像是……霍格沃茨最高处的观星台。”她顿了顿,“这是您心中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吗?”
斯内普沉默了很久。夜风吹动他的黑发,月光下的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苍白。
“你母亲,”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曾经带我来过这里观星。”
艾莉丝屏住呼吸。
“你的纽扣,”斯内普继续说,“比你自己更了解人心,威尔斯。”
艾莉丝低头看着手中的纽扣,突然明白了什么。真正的守护,不是防止物理伤害,而是在灵魂即将坠入黑暗时,给予一个喘息的空间。
“我会重新设计,”她轻声说,“让它们感知真正的‘死亡威胁’——无论是肉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斯内普终于转过头看她,黑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确保它们不会再把教授从课堂上传送走。”
艾莉丝笑了:“我保证,除非您真的需要。”
月光下,两枚配对的守护纽扣同时泛着微弱的银光,如同夜空中相互呼应的星辰。
第二天清晨,艾莉丝又开始重新设计纽扣。这次的图纸上,如尼文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圆——既是保护,也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