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老五萧云墨没忍住,指着那群“跳舞”的雪狼笑出了声,“它们…它们在扭屁股!哈哈哈!”
老四萧云芷也捂着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
连一向沉稳的老大萧云策,嘴角也抑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时,一个裹着厚厚兽皮、背着弓箭和猎物、满脸风霜的猎户,正从另一侧山坳里转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石崖下这诡异又梦幻的场景:一群大大小小的雪原生灵,围着一个弹琴的小娃娃,随着音乐摇头晃脑,雪狼在笨拙地蹦跳,驯鹿在优雅地踏着步子,雪兔和雪雀更是完全沉浸其中……
猎户手里的猎物“啪嗒”一声掉在了雪地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的表情活像见了鬼。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俺…俺滴亲娘咧!”猎户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呼,“山…山神显灵啦?!野兽…野兽成精跳舞啦?!还是俺冻迷糊眼花了?!”
他的惊呼声惊动了沉浸在琴音中的部分动物。雪狼警惕地停下动作,龇了龇牙,但目光接触到还在专注弹琴的萧云韶时,那股凶戾又奇异地消散了些,只是烦躁地刨了刨雪地。驯鹿也抬起了头。
琴声并未停止,只是节奏舒缓了下来,带着安抚的意味,如同母亲温柔的哼唱。
苏箐竹看向那惊呆的猎户,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猎户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后退两步,看看那些明显受琴音影响的野兽,又看看这一群气质非凡、在雪原深处显得极其突兀的人,脸上惊疑不定,最后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连地上的猎物都顾不上捡,连滚爬爬地转身就跑,嘴里还念叨着:“山神娘娘…山神娘娘保佑…俺啥也没看见…”
看着猎户狼狈逃窜的背影,老三萧云舟摸着下巴,财迷本性蠢蠢欲动:“啧,可惜了。这要是摆个摊收门票,‘看神童指挥百兽跳舞,十两银子一位’,咱们找火灵珠的路费就有着落了啊!”
苏箐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萧云韶似乎也累了,最后一个音符缓缓落下,余音袅袅,消散在寒风里。她放下小手,抱着小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小脸蛋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大事。
那些聚集的动物们,在琴音停止后,仿佛大梦初醒。雪狼甩了甩头,恢复了冰冷的目光,低嗥一声,带着狼群迅速消失在雪丘之后。驯鹿也迈开步子,优雅地离去。雪兔和雪雀更是眨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场奇异的“雪原舞会”从未发生过。
雪地上只剩下凌乱的爪印,证明着方才的奇迹。
“韶儿真棒!”苏箐竹快步上前,将弹完琴就有些蔫了的小女儿连同她的小琴一起抱进怀里,用自己最温暖的地方裹住她。小丫头依赖地蹭了蹭娘亲,小脸冰凉。
“娘亲,韶儿弹得好听吗?”小团子奶声奶气地问,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好听!太好听了!韶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小乐师!”苏箐竹亲了亲她冰凉的小脸蛋,鼻子有些发酸。她看向依旧沉睡的糖糖,手指轻轻抚过它黯淡的绒毛,低语道:“糖糖,听到了吗?韶儿在给你加油呢。你也要加油,快点醒过来啊。”
就在这时,一直凝神观察着野兽离去方向的老大萧云策,忽然指着雪狼群消失的那片山脊,沉声道:“娘亲,你看!那边雪坡的背风处,岩石的颜色…是不是有点不一样?隐隐透着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