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眸色更冷,一步上前,大手快如闪电,却不是拦她摔东西,而是“啪”地一声,重重拍在两人旁边一张放着茶具的石桌上!那石桌是空间里的青玉所造,坚硬无比,竟被他这一掌拍得裂开几道细纹,上面的茶盏“叮当”乱跳。
“前程?没有命,何谈前程!”他低吼,声音压抑着狂怒,“你以为萧景恒是吃素的?你以为京城那些魑魅魍魉会放过我们?出去,就是自投罗网!本王宁愿他们在此平安一生!此事,休要再提!否则…”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和裂开的石桌,已是赤裸裸的威胁。
夫妻俩一个气得浑身发抖泫然欲泣,一个面沉如水杀意凛然,这“激烈争吵”的场面,被空间完美地、选择性地投射到了山庄外围某个隐蔽的角落。
藏身在一棵百年古树茂密枝叶间的“影三”,屏住呼吸,运足耳力。他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关键词,结合那模糊感应到的、空间投影刻意扭曲放大的画面片段——女人委屈的哭诉、男人愤怒的拍桌、碎裂的石桌、还有那“卖矿换城”、“自投罗网”、“萧景恒”等字眼……
影三的心脏狂跳起来!有内讧!天大的内讧!这神秘寡妇果然掌握着惊人的财富(那些矿石!),而那位死而复生的翊王,竟然是个只想躲清静、毫无斗志的懦夫?还如此粗暴地对待他的女人?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毫不犹豫地捏碎了藏在怀中的一个蜡丸。一只近乎透明、米粒大小的小虫子瞬间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青烟,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京城方向遁去——这是子母传讯蛊的子蛊,母蛊就在萧景恒手中,能瞬间传递最紧急的讯号:目标动摇,财富惊人,内部生隙,机不可失!
空间内,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瞬间收功。
苏箐竹脸上的泪痕和委屈一秒消失,变脸比翻书还快,她嫌弃地甩了甩手,仿佛刚才的“泪水”脏了她:“啧,演技如何?声情并茂吧?”
萧翊身上的寒气也瞬间敛去,他拿起那个差点被“摔”的竹筒,慢悠悠喝了口灵泉水,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尚可。只是最后那拍桌子,本王是真没收住力。” 他瞥了眼裂开的石桌,有点无辜。
“没事,回头让老三用他的‘天工奇巧’粘粘,说不定还能多个艺术裂纹。”苏箐竹浑不在意,凑到系统光屏前,看着代表影三的那个红点正激动地原地打转,然后子蛊信号一闪而逝。她笑得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鱼儿上钩了!子蛊传讯,萧景恒那条毒蛇,很快就要按捺不住,亲自来咬饵了!”
“他最好亲自来。”萧翊放下竹筒,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眼底是久违的、属于猎人的冰冷兴奋,“省得本王还要费心去找。正好,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他看向苏箐竹,刚才演戏时的冰冷荡然无存,只剩下全然的信任和并肩作战的默契,“夫人,你的‘含笑半步癫’改良版,备足了么?还有老五新鼓捣出来的‘奇痒无比粉’?”
“放心!”苏箐竹一拍胸脯,笑得见牙不见眼,意念一动,系统商城面板展开,一排排标注着稀奇古怪名字的丹药瓶子虚影闪烁,“量大管饱!积分充足!保管让咱们的‘好皇叔’,体验一把什么叫宾至如归,爽到灵魂出窍!这次,非得把他裤衩子都坑出来不可!”
蹲在灵泉边梳理羽毛的糖糖似乎听懂了,小脑袋一扬,发出一声清脆的凤鸣,小翅膀扑棱着,跃跃欲试——烧屁股什么的,它最在行了!
夫妻俩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挖好坑等你跳”的愉悦和期待。扮猪?他们乐意。吃老虎?那才是最终目的。萧景恒,洗干净脖子等着吧,你惦记的“金山银山”,可是带刺的,扎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