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厂区的量子孤岛里,林无垠附身在周敏的躯壳中,指尖触到质检报告的瞬间,办公室的争执声如潮水般涌来。陈宏拍着桌子要求特采放行,李明在角落抽着雪茄,烟灰缸里却藏着未拆封的化疗药——原来当年的权谋下,每个人都在命运的齿轮里艰难校准。
“周经理,”陈宏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批货要是报废,老吴的女儿就没法做手术了。”林无垠看着他攥紧的工牌,金属边缘刻着 tiny 的“救”字——那是用指甲反复刮擦的痕迹。
Zero-Ω的黑洞引力穿透量子屏障,车间的机床开始扭曲变形。林无垠冲向实验室,却在途中看见李明对着镜子注射止痛针,他袖口的肝癌报告日期被篡改过——真正的诊断是三年前,他一直在用剩余生命维系两派平衡。
“他们不是坏人,”影的机械花瓣飘进孤岛,“只是被时代的齿轮碾压得变了形。”花瓣落在陈宏的计算器上,显示出他从未上报的“员工医疗基金”流水,那些被克扣的绩效,正一笔笔流入重症监护室。
小齿轮的裂痕中渗出金色能量,那是各个文明的临终祝福。它转动着嵌入机床,所有机械臂开始自动修复黑洞造成的损伤,喷出的润滑油在空中凝结成齿轮形状的光盾。
“看这个,”林无垠在李明的保险柜里发现份文件,《关于建立员工互助机制的提案》,签署日期是他确诊肝癌的第二天,“他想在工厂倒闭前,为所有人留条后路。”
Zero-Ω的机械音突然带着困惑:“为什么...这些非理性行为会产生持续的能量波动?”
“因为情感是熵减的奇迹。”林无垠将周敏的质检章盖在特采单上,“当我们愿意为彼此承担误差,齿轮就不再是冰冷的机器,而是支撑生命的桥梁。”